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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體交織在一起的光輝。如果這是真的,那中國的神靈體系,就要崩塌了……想想都讓保守的人們睡不著覺。
於是人們在報紙上,展開了激烈的反駁,守舊的人們,用傳統經典來為月亮證明,從《易經》到《論語》,引經據典,一條條說明月亮不是看到的那樣。卻被反對的人們駁斥為,以古人之謬誤附會晝夜之長短,而無視自然界的天象。他們說,之前沒有望遠鏡的發明,人們靠著肉眼和想象,去構思宇宙的樣子,即使有錯誤也可以理解。然而現在明明可以親眼所見了,有人卻‘舍明明可據之天象,附會漢儒所不敢附會者,亦心勞而術拙矣。’就實在是睜著眼說瞎話,可憐可笑了。
十幾天後,觀測者們繪製出了月面圖,刊登在報紙上,守舊人士依然視而不見,只是一個勁兒的批判這是妖言惑眾。然而瓊林學派‘言必證實’的學風已經深入人心,人們不再像以前那樣迷信權威,而是願意相信真實的證據,尤其是可以用眼看到的。
南京的居民有的是閒工夫,於是每天等候觀測月亮的隊伍,可以從欽天監一直排到雨花臺,讓正常的觀測也無法進行下去。活人不能被尿憋死,況且有錢的大爺們也不屑於跟平民百姓一起排隊,怎麼辦,再建幾個大望遠鏡就是……這個敢穿龍袍出門的年代,還有什麼不敢幹?
東南強大的生產能力和工業水平顯露無疑,在用了十多天時間,造成第一天仿製品後。工匠們每隔兩天,就能生產出一臺望遠鏡來。這些望遠鏡被安置在各大書院,寺廟中,甚至有些豪門大戶,直接買一臺安在家裡……權貴們不一定有興趣進行枯燥的觀測,但這是現在流行的焦點,家裡有了這個,可以在別人討論,去哪裡看星星的時候,很淡定的說,那東西我家也有一臺,不妨去我那看,還能喝個小酒什麼的,還安靜。這比一般的炫富可要帶勁多了。
全民觀測的熱潮,不過是對布魯諾觀測結果的驗證,而布魯諾早就對這些‘膚淺’的發現不感興趣,他沒忘了自己的使命,日復一日的重複著枯燥的工作,觀測那些自己早就注意很久,卻苦於沒有條件去觀察的天體。
他將鏡頭對準了木星,看到了淡黃色的小小圓面,這說明行星確實比恆星近得多。同時他又馬上發現,木星旁邊始終有四個更小的光點,它們幾乎排成一條直線,連續兩個月的追蹤明白的揭示出,就像月亮繞著地球那樣,它們都在繞著木星轉動,應當是木星的衛星。這說明,不是所有天體都在繞地球旋轉!他終於得到了‘日心說’的第一個觀測證據。
這對天主教地心說的打擊還遠遠不夠,但對大明的國人來說,卻已經足夠了,因為這明白無誤的說明,天體執行自有規律,而不是像傳統的星相學說的那樣,是根據地上的事件和重要人物的命運而變化。
更是有人大逆不道的將觀測的鏡頭,聚焦在北極星上——這顆星因為看起來固定不動,周天星斗旋轉,以它為中心一樣,故而一直被視為帝星‘紫微’。透過觀測,人們發現它與別的星星並無不同,沒有傳說中的紫氣環繞。而且運用最新掌握的天文知識,人們得出結論——北極星只是恰逢其會,正對著地球旋轉的軸心,故而周天星斗運轉,唯其不動,而不是因為它是群星之主。
這一結論,得到了泰州學派的大力支援。李贄與何心隱,本是到南京參加留都大會的,但得知這一天文發現後,竟然直接沒了影,後來才知道,兩人躲在南京鉅富邵芳家中,一面惡補天文知識,一面觀測天象,連春節都沒回家過。
過了年,兩人還沒走出來,但他們的文章卻見諸報端了——兩人合著的《觀星》系列文章,將中國兩千年來的一切天理學說,斥為全都是憑著臆想,編造出的最大的謊言,在實際觀測面前原形畢露,再也不值一提。
據說理學家們看了兩人的文章,無不如喪考妣,失魂落魄,卻沒人能站出來和他們辯駁。因為這次兩人不再引經據典,而是以實證為依據,戳破古說的謊言。這一系列文章對大明的震動實在太大了——要知道滿天星宿可是用來揭示的天命的,而天命的代表,可是皇帝啊!
如果被證明沒有天命的存在,又何談皇帝統治的神聖性?
第九一零章 甚於防川(上)
萬曆十一年春天,註定是要被寫進史冊的。一個是幾大報紙在年前,曾經按照泰西的天文法,倒推了過去百年間有記載的二百多次日食和月食,發現都可以吻合。並且還預測了接下來幾十年的日食和月食,至連幾點幾分開始,幾點幾分結束,都寫得清清楚楚。
根據預測,二月會有一次月偏食,三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