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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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們的曾經。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自己還年輕,我們追逐這世上光彩奪目的一切,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受萬人敬仰。為此,我們可以放棄親情、友情、愛情,以及其他。
可是我們忘記了,高處不勝寒。
想要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就要做好曝光的準備,要在別人好奇的目光裡學會沒有隱私、每日做秀地活著。當然,還要忍得住別人的好奇、議論、謾罵、中傷……以及,所有那些看不見的黑手。
站在高處的人,或許擁有全世界,可是,卻未必擁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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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也正是這跌宕起伏的生活告訴了桑離:站在高處的人,假使有一天從高處落下,那麼,他擁有的,可能也只剩他自己。
除非他在走向高處的過程中,還記得保留靈魂深處那些最真純美好的東西。可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若想簡單地活著,這又是多麼不可能的事。
原來,簡單生活,才是大福氣……
上午九點半,站在鳳凰山殯儀館的靈堂裡,桑離想到這些,突然有些恍惚。
隱約,那些舊事、那些故人,還是在她沉寂的記憶裡,影影綽綽,起起伏伏。
或許,從來沒有消失,也畢生無法湮滅。
這樣發呆的時候,常青就站在桑離身邊,她也不說話,只是神情哀慼地看著懸掛起來的遺照沉默。
靈堂裡那麼安靜。
此時,所有等待弔唁的人們都等在靈堂外——桑悅誠服務過的大型國企至今儲存著許多機關作風:專門的治喪小組忙前忙後地擺花圈、放鮮花,靈堂外有穿黑裙的姑娘在發放小白花,還有幾個小夥子來來去去地引導外面的人排隊。只有家屬站在靈堂裡,等待追悼會的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常青扭頭問桑離:“馬煜呢,他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桑離愣一下,低頭說:“他出國了。”
這樣說的時候其實有些忐忑——她都不知道,如果她說她壓根沒有告訴馬煜,別人會怎樣想?
常青看桑離一眼,深深嘆息:“小離,其實大家都不瞎的,你心裡想什麼,你以為只有自己知道?”
桑離不抬頭,只是看腳尖。
常青緩緩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九歲,現在一轉眼,就是近二十年。早晨給你爸爸化妝的時候,我就想,我今年也五十一了,年過半百才知道過日子其實是件頂簡單的事。兩個人能相遇,能在一起,是緣分,就一定要珍惜。因為我們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突然發生的事,轉眼間就把一個人從你身邊帶走。所以,就算你們感情再好,‘天長地久’也不現實,生活中的變數太多了。那麼,能一起相互依靠的時候,就好好地在一起吧。”
桑離微微偏一下頭,掩飾住眼裡的那些淚水,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對常青說:現在,不是她不愛,而是當年少時的愛情與長大後的溫情相遇,她自己都拿不準,要往哪邊走?
她下意識地掏出手機,可是靜靜的,什麼訊息都沒有。
田淼說過的,她會給桑離打電話。
可是三十六個小時過去,桑離仍然不知道,沈捷的手術有沒有成功?
正發呆的時候,門口響起說話聲。桑離和常青抬頭,就看見馬煜急匆匆走進來,一直走到她們面前,帶點焦急地開口:“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一邊說一邊微微喘息,整個人看起來風塵僕僕。
桑離和常青都愣了。
過幾秒鐘,常青先反應過來,眼圈又紅了:“辛苦你了,這麼遠還趕過來……”
桑離卻愣愣地看著馬煜,天熱,他臉頰上有汗水落下來,卻顧不上擦,而是把行李箱放在一邊,轉身緊緊握住桑離的手,看著常青說:“對不起,來晚了,什麼忙都幫不上,您看還有什麼我能做的?”
常青遲疑一下,從身邊拿起一朵小白花別在馬煜胸前,再拿起一塊象徵親屬身份的黑布,套上馬煜的胳膊,用別針在袖子上別緊了,有些哽咽:“去道個別吧,上次那麼匆忙,他總說沒看清你長什麼樣子。”
說完她便轉過身去擦眼淚,桑離也終於忍不住,任淚水掉下來。
馬煜表情凝重地拉過桑離的手,與她一起站到桑悅誠的遺體前,化了妝的桑悅誠看起來越發像是睡著了,桑離一恍惚,脫口而出:“爸——”
身後的常青猛地一震,抬頭盯著桑離看:這個稱呼,有多少年沒聽到桑離喊出口?
桑離好像也意識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