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白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守在醫院裡痛苦著。因為我外婆說了,要是我媽能生個帶把的,全村老少每人都能領個紅包。
在我第一聲啼哭震撼了這個世界的時候,產房外、醫院外,千把號人都緊張起來,甚至有人已經在喊“生個帶把的、生個帶把的、哦哦哦耶耶耶……”等到護士出了產房,我爹我奶我外婆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他們一把拽住護士,哆哆嗦嗦地問了句:是閨女還是小子?護士掙脫無數雙大手,PIAPIA地跳到一邊:哦耶,是個帶把的!一瞬間,我奶我外婆喜極而哭,相擁而泣,接著雙雙暈了過去。我爹一把摟住護士,溫柔地說:真……真是太感謝你了,我怎麼報答你啊……啊,我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我做鬼也不會忘記你……”
很多年以後,我爹喝著馬爹利,就著花生米,跟我說道:生你的頭一天,小平同志在中國的南海邊畫了一道圈,而我在你媽肚子上畫了一道圈,沒想到第二天就有了你……
1993年。我1歲了,我會喊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大姨媽……
1994年。我2歲了,等我長大以後,我才知道,1994年是所以中國球迷最痛苦的一年,因為這年中國足球職業化開始了。從此,折磨所有中國人的魔鬼之球降臨了。
1995年。我3歲的時候,我開始上幼兒園,每天開始期待放學的時候,老師能發朵小紅花給我。可一直到1997年,我結束了幼兒園時代,我也沒得過一朵。
1997年。我正式開始學生生涯。這年香港終於迴歸了,我爹激動得放了100盤1萬響的鞭炮,我問爹放炮幹啥,我爹說,你好歹都是上過學前班的人了,一點文化都沒,爹說香港被葡萄牙人殖民了100年,我放100串炮仗洗恥。我說爹,你說錯了,不是葡萄牙人,是英國人。我爹說,你懂個屁,葡萄牙人是英國人的小號,就像你大號叫張小寶,小號叫二狗子一樣。我頓時茅塞頓開,差點學著電視裡的外國人,舉起大拇哥誇我爹。
1998年6月,天災來了。長江洪水肆虐,我爹每天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揪心。後來,我爹問我媽,咱能做點啥呢?我媽說,捐一點錢吧。於是,我們家多年來積蓄有一半都捐了出去。
這年,我爹改了名字,叫張永昊。我媽也改了,叫劉安娜。一般大家都開始叫她的英文名Anna,也有人叫她張太太。我媽表面應承,背後卻很不高興。她說:我才20多,花姑娘似的,就叫我太太,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1999年。澳門迴歸了。我爹大喜,就在這個時候,我爹的飯店正要開第100家分店,於是便把日子定在了12月20日。這天,我爹所有的分店全部“喜迎澳門迴歸,半價優惠顧客”。
2000年。千禧年,我8歲。我爹和我媽戀愛10週年。
2001年。中國入世。我爹飯店的一個服務生,欣喜若狂,接連一週見人就說“咱們加入WTO啦”,一臉的自豪。
2002年。我小學畢業。我爹說,要在清朝,就算是秀才了。我撇撇嘴,說酸秀才、窮秀才……沒一個好詞。我爹說,那你就當狀元,什麼彈棉花、龍眼什麼的。然後又嘆息聲:前兩年大學擴招,這往後狀元也不值錢了。
2003年。非典來了。我初二,當時還有點小小的竊喜,心想著學校快放假。有個認識的初三學哥,聽見我禱告快放假,越長越好的時候,差點一巴掌拍死我。他吐句髒話:草,放了假,我還考個屁重點高中啊。
2004年。我開始痛苦了。我爹說,要是考不上省重點也沒關係,他花點小錢找點小關係就搞定了。我爹現在是市政協委員,市企業家協會常務副會長。我鄙視地看了我爹一眼,說:我自己考,不要你管。
2005年。這一年,春哥橫空出世,破土而出,唱響地球,震撼宇宙。很不幸的是,我迷上了春春哥。
2006年。那所破爛不堪的高中我還是去了。在信春哥以後,我對沒有大房子住,沒有車接送,沒有大把零花錢,沒有成群的帥哥邀約的這些破事都不關心和在意,只要有春春哥就好。
2007年。在春哥的世界裡,我自為王。這年夏天,為了看春春哥的演唱會,我東拼西湊了幾百塊錢,去找春哥。以前都是坐鐵鳥的我第一次坐火車,還坐了硬座,19個小時的旅程,我卻每分每秒都開心異常。
2008年。元旦過後,我回來了。這年我週歲17,虛歲18。按照家鄉的演算法,我成人了。我回到了學校,我媽找的一所民辦中學,雖然比那所破爛不堪的學校還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