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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書包,彎著眼睛對他笑。“我就知道你其實人不錯。”
程映璿的神情更不自然了。他眄了嶽可期一眼,又看向旁邊,似乎想開口說話卻又支支吾吾的,最後才聽他囁嚅地吐出一句:“謝謝。”
“什麼?你說什麼好小聲,我沒聽到。”嶽可期拉他。
“沒聽到就算了!”
“你跟我說謝謝!”她驚呼。
“你不是沒聽到?”
“現在聽到了!程映璿,你居然會跟我說謝謝,真是不可思議!這是不是表示你終於領會了我的用心決定把我當朋友了?我們是朋友了對不對,對不對?”她一開心就忘了鼻塞忘了頭痛,扯著破鑼嗓子對他叫。
吵死了。“這是你自己說的。”不過當嶽可期握住他的手時,他沒有再拍開。
“我真高興!”她說,大大地笑開。
程映璿轉向她,這才低頭從自己的背袋裡,拿出一顆又紅又大的富士蘋果……
第四章
臺灣的夏天永遠是這麼熱。
烈日當空高照,三十五度的高溫好比大烤爐,什麼都可以炊熟。遠處的筆筒樹上蟬聲唧唧哀鳴,像是竭力求愛也像垂死的掙扎,典型茶毒青春生靈的“烤季”。
好在鐘聲一響,一切都解脫了!過了今日不死,下一場人生大戰還有三年可拖——是三年可以奮鬥。
整棟東教學大樓人去樓空岸生畢業的畢業、放假的放假去了,只剩桌椅孤單而整齊地排列著。不過三樓右邊數過來第二間教室裡,還晃著兩個人。
“你幹嘛,提前公佈最低分數得主?”她身後最後一排椅子上的男生說,他手肘撐在桌上支著下巴,因為經過青春期的洗禮,懶洋洋的聲音含著低沉的磁性,很有成熟的味道。
她回頭,跟他扮了個鬼臉。“少咒我,是簽名留念。”
“有什麼好留的,又沒有豐功偉業可供後人紀念,快點擦掉,你的簽名醜死了,會被笑的。”
“不要。”她開始畫漫畫。
程映璿看她窈窕的背影,眼裡泛起欣賞的愜意,他站起來走到嶽可期旁邊,拿走她的可樂。
“你約我下午回學校來,就為了在黑板上塗鴉?你也太無聊了。”已經喝掉一半的可樂又被灌剩四分之一。
“才不無聊,我約你下午回學校來是做最後的巡禮,你在這度過三年青春多少也有些感情,聯考考完就真的和國中生涯再見了,回來做個正式的告別不是很有意義?”
這算“告別式”?真受不了她,什麼都要講感情,哪來那麼多氾濫的熱情。青春走了就是走了,少年十五的他只想向前無暇顧後。
嶽可期看他不以為然的表情就知道白搭,她皺皺鼻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