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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淡淡一笑,已恢復了原先的溫潤安寧。
我忽然想到,他那麼爽快答應隨我前來,會不會是因為我?
有母親那樣國色天香的遺傳因子,即便淡淡妝,天然樣,我也應該很是玲瓏俊美的。
想到這裡,我更不自在了,卻偏有股不知從哪裡鑽出的喜悅,迅速地萌芽生葉,抽枝含苞,巍巍待放。
若不是一直擔心著母親,只怕那種喜悅會更加彭勃。
在那種惴惴的歡喜和不安中,時間流逝得特別快,不過感覺是片刻的工夫,便已回到了營帳。也不及梳洗飲食,我便先帶了白衣去見母親。
營帳周圍,自是劍戟如林,軍威森然。加之有大燕侍衛,有黑赫騎兵,更顯怪異,肅殺異常。但白衣只隨在我身後不緊不慢走著,不見絲毫慌亂失措之意,彷彿再大的場面,對他來說也是司空見慣,不以為奇。
幾個郎中都在帳外守著,滿臉的汗水,也不知是不是又給顏遠風罵了。但他們似乎都認得白衣,一見到他,立刻迎過來,遠遠問侯著,卻不敢過於靠近,竟把他當天神般敬著了。
我也顧不得想這麼個少年,怎會得到人們如此尊崇,只想著以顏遠風那般的好脾性,如今都這般著急失措,可見母親的病勢必然更是危急。
我慌得連去拉站定了與郎中寒喧的白衣,直衝入帳。
“母親,母親!”我匆匆趴到母親跟前,卻見她面色已萎黃得不堪,氣息極微弱。顏遠風如雕塑般坐在她旁邊,面上一層頹然的死氣,忽然就給我一種感覺。
感覺如果母親真的救不過來,那麼,顏遠風也活不了。
似乎聽到了我的呼喚,母親頭部輕顫著,眼珠在眼眶內慢慢轉著,然後終於睜了開來,看我溫柔而笑。
我歡喜道:“母后,你醒了麼?”
母親“嗯”了一聲,望著我的眼中漸漸有些不滿,道:“叫你別吃冰鎮的荔枝,怎麼又吃了?肚子痛了吧?臉都白成這樣了!”
我的臉不白也要白了。
母親說的,分明是我八歲時的事。那年夏天,南方進貢了許多的荔枝,我很愛吃,性又貪涼,找人用冰鎮了,吃了一大盆,肚子足足疼了兩天,痛極了時,差不多就在床上打著滾兒。父親和母親都急壞了,在我跟前差不多守著,整夜整夜不曾闔眼。據說那一次,御醫院裡那些御醫個個給罰了薪,拿冰給我的小宮女更是好生吃了頓板子,給關進了暴房,直到我恢復過來,才求情把她弄了出來。
豆蔻篇:第十四章 溫其如玉縱妙手(二)
我是個不長記性的,時日久了,也便忘了當日受過的苦,每至夏日,也常將水果湃了冰水來吃,不知因此給母親和夕姑姑羅嗦了多少次,再不曾想過,那件事會讓他們如此記掛在心上。
“母后……”我不僅聲音虛飄,連腳下也虛飄起來,軟軟跪坐到母親跟前,輕柔說道:“我不吃冰鎮的荔枝了……我也不吃冰鎮的西瓜和葡萄。母后,你看清楚了嗎?我的肚子不痛了啊!”
“哦……君羽呢?怎麼還沒回宮?”母親聽我說了,先舒了一口氣,隨即又蹙起了眉,焦急問道:“遠風,快去幫我找一找!有沒有在哪裡貪玩?皇上知道會罰他的!”
她一邊說,一邊額際已落下涔涔汗水來,雙手直在空中亂抓,圓睜的眼睛恐慌而沒有焦距。
“我去找,我去找……”顏遠風慌亂地抓住母親的手,失聲道:“我立刻就去把他找回來!”
他忙忙地立起身,果然想衝出去,面色已是灰白一片。
“顏叔叔!”我大叫著,忙去拉他,卻給他用力一掙,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母親神智不清,難道他,他也瘋了?
眼看他狂躁地快要衝出帳去,白衣忽然一把抓住了他胳膊,溫和道:“大人,請安靜,請安靜。”
白衣的話語,如晴空般的澄澈乾淨,說不出的鎮靜人心。但他腕上的力道卻非尋常,顏遠風掙了兩掙,居然沒掙開,迷亂的眸子終於漸漸清明。
顏遠風的武功,本是宮中侍衛中最拔尖的一個。即便他有傷病在身,一時發狂之下,天下能將他制住的人想來也是不多的。看來,白衣的確應該習過武,而且武功很是不弱,難怪那軍士遠非他對手了。
“你這樣下去,不但於夫人的病勢無益,便是於你自己,也會有極大傷害。大人,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白衣說著,手中已多了兩根金針,分別扎於顏遠風額際兩側。
顏遠風微微怔著,已緩緩倒了下來,疲倦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