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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傑英雄,中原酣戰正切,誰想過功名虛幻,終逃不過人世間一坯黃土!
而我的夢呢?
我的大燕之夢呢?
曾經如此繁華榮耀的大燕王朝,是否覆滅已是定局?
小小的皇甫君羽,沒有了母親蔭護,在仇敵手下掙扎,怕是求生也是步步維艱吧?
而我呢?我和母親,只能悄然躲於這極北之地,在異域他鄉,度我們這苟延殘喘的日子?說什麼黃花酒,道什麼東籬醉,逃不過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惡夢侵襲,在那漫天血光淋漓中,看到父親那張曾經慈愛的面容,向我們悽然而笑。
大燕,已亡國。
而我這亡國公主,儲存了可憐的公主封號,其實已什麼都不是。如果不是欽利和雅情竭力相救,我和母親,現在到底是安氏的階下之囚,還是安氏的刀下之魂?
我似乎恨著很多人,宇文昭,宇文宏,安亦辰,甚至是我從未見過的未婚夫宇文清。可我偏又恨不起。我沒有蓋世的武功,沒有如雲的將領,沒有驚人的智謀,用什麼去恨人家?
就憑那一句“天降鳳瑞,可興邦國”?
還是憑我脖上那塊不會說話的紫鳳寶玉?
我將臉埋入雙手,嚶嚶而哭。
一時遠離了那些災難,這段日子,我已不知不覺或者有意無意間忘了太多的事,只將眼睛看在和平曠闊的原野,以及眼前少年溫潤如玉的明眸之中。
但那些災難,分明還是存在著,偶爾半夜驚起,會如荊棘般刺得滿心是傷。
“棲情。”有雙微涼的手,穿過我的腰肢,從身後輕輕抱住我。那溫存而清新的氣息,霎那將我包圍,竟讓我在痛楚悲傷之中,迅速萌生出歡喜的戰慄,忍不住便放鬆自己,倒在白衣懷中,含淚問:“為什麼吹那首曲子?聽得人好生為難,也好生難受。”
抱著我的少年將下巴抵在我的髮際,輕輕道:“棲情,你該有自己的選擇。選擇放棄,或者追求。但在我,更希望看到一個有才有識巾幗不讓鬚眉的少年公主。”
放棄?或者追求?
我不懂他說的話,茫然地睜大眼睛。
白衣的眸光,是從不曾有過的深邃和憂鬱:“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
他的這一句,太過簡單直白,卻又太過憂傷沉重。我幾乎是失聲叫道:“你什麼?你……你走?走哪去?”
“到有病人的地方去。”白衣笑得坦然,唇角的紋路清皙明淨:“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才是對人生一世的不辜負。”
他雖只比我大了兩三歲,可他說的話,卻常讓我迷糊半天回不過味來。我唯一能抓住的重點,就是他想走了,走到我永遠見不著的地方去。那種突如其來的震驚和傷痛讓我連他說的選擇追求什麼的全都拋諸腦後,只是在他懷中轉過身來,一把拖住他的襟袖,叫道:“我不許你走!你不是答應留下來幫我母親看病的麼?”
“夫人的病早就好了!”白衣溫和地拍我的肩,試圖安慰我突發的暴躁情緒。
母親的病,的確早已好了。但白衣從未說過要走,我總以為,他自此會停留下來守著我們,就如顏遠風一樣,守上一生一世,無怨無悔。
“那黑赫不也是有很多病人麼?”我為留住他找著藉口,焦急道:“你可以留在黑赫,做黑赫人的好大夫啊!”
白衣垂下眼瞼,那傍晚將至時清淡的陽光,在他面龐上映下通透而柔和的陰影。他那樣悵惘地嘆息:“黑赫……這些日子,我的確也看了不少病人。但我想,那兵荒馬亂的中原,應該更需要我。”
豆蔻篇:第十六章 挽斷羅衣留不住(三)
中原,大燕故土。白衣的顯然是將那裡當作了他的根。
而事實上,我的根,不是也在那裡麼?
“那你……是不是再也不來看我了?”我委屈之極,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狠狠地一把一把揪著青草,掉著眼淚。懶
其實那一刻,我很想揪白衣的頭髮,揪著把他暴打一頓,再不許他說走。可一見他那突然沾了憂鬱的純淨眼睛,頓時什麼也做不了,所有的委屈,全都不得不扔在肚子裡發酵疼漲。
白衣拉過我的手,拿出雪白的帕子來,先為我擦了眼淚,又為我一點一點拭去青草汁,他的手依舊微涼,不若我沾了一手的青草汁,手心還是滾燙如熱烈的火焰吞吐。
“其實我真不想你走。”我喃喃說,實在不知該如何更強烈地表達自己想留住他的願望。我實在沒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