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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死隊”隊員們沒有能睡著的,他們悄悄藉著月光給家人寫遺書,這是他們在一週之內,第二次寫遺書。
第三十章(三)
“敢死隊”決定仍然分成兩個小組出發。天亮後,由一輛“巡洋艦”分兩次把隊員們送到距離“麻扎”兵站五十公里的地方,這是一個十字路口,一條通向無人區,一條通向牧區。車不能往前開了,隊員們必須從此路口步行進山。
山的四周光禿禿的,只有一間小土屋,那是一戶牧民的家。陳大漠要求隊員把“巡洋艦”停放在牧屋的附近,然後,他敲開那戶口人家,裡面只有一個塔吉克族小女孩,她說:“爸爸進山放牧去了,我一個人看家。”
陳大漠友好地摸摸小女孩的臉,給她留下兩瓶罐頭,說:“小妹妹,幫叔叔看著那輛車,叔叔進山去了,過兩天回來開車,帶你去玩好嗎?”
小女孩高興地點頭。
王路小組往無人區方向走了。陳大漠小組往塔吉克村莊走去。
在山裡,陳大漠小組走得大汗淋漓。隊員們不得不一件件扔身上揹著的東西,這時大夥都覺得亞力坤說得對:“穿棉衣?連針都嫌重,不能帶!”他們必須把東西都扔掉,不然這山路沒法走下去,要走三天三夜呀!
走出二十幾公里的時候,陳大漠小組彷彿聽到遠處有動靜,於是,他們立即拔出槍來,藏到岩石背後,處於臨戰狀態。陳大漠用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發現來者是王路小組。
王路小組也發現了他們,陳大漠小組立刻打出自己人的訊號。大夥驚喜地擁抱在一起。陳大漠納悶地問:“咱們怎麼走到一條路上來了?”
王路也憂慮地說:“對呀,我們也不知怎麼三轉兩轉就走到這兒的。”
陳大漠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們小組走無人區,你們小組往牧區走,怎麼樣?”
王路說:“行。”
兩組“敢死隊”隊員如兩隊渺小的螞蟻,慢慢在山區蠕動。
王路小組走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遇到一位穿皮大衣的紅臉塔吉克牧民。那個牧民戴著一頂黑色的氈帽,一聽就知道他是個快樂的人,因為他是從崑崙山深處騎著一匹紅馬唱著情歌迎向偵查員們的。牧民老遠就喊:“喂,朋友,要我幫忙嗎?你們身上帶了那麼重的東西,不累嗎?”
“啊,是紅馬!”亞力坤一眼看到了牧民騎來的令他嚮往已久的馬,他小聲向王路嘀咕道:“可惜,他騎了一匹馬,而不是一群馬。看我的。”
亞力坤歡天喜地地誇著牧民和他的馬說:“喂,朋友,你的馬雖然身架很瘦,但後臀很圓啊,啊,你看這馬毛,是多麼的漂亮,老鄉,你的馬是匹能幹的馬!”
塔吉克人一聽亞力坤識貨,高興地朗聲大笑起來。但,他的笑聲只繼續了一半,便用獵人狐疑的目光盯著這群穿作戰服的人問:“那麼,你們跑這麼遠的路是來找馬的嗎?”
王路連忙把艾爾肯等人的通緝令及照片拿給他說:“這幾天,見過這幾個人嗎?”
塔吉克牧民認真地看了半天,然後搖頭說:“沒見過。”
王路鄭重地說:“我們進山,是為了追捕他們!”
“噢,這群壞人嗎?要趕緊抓住他們,不然,他們還會幹更多的壞事。如果我看到了,一定向你們報告。對了,這匹馬借給你們用,趕緊去追壞人吧。”善良的塔吉克牧民毫不吝嗇地把馬牽到隊員們跟前,他溫和地拍拍紅馬說:“去吧,他們都是好人,需要你的幫助。”
紅馬懂事地長嘶了一聲,算是與它的主人告別。塔吉克牧民把自己的臉貼到馬的臉上,摩擦了一會兒,然後,毅然轉身離去,他是唱著歌走的。
偵查員們想要感激他,都沒有機會。亞力坤衝著他的背影喊:“喂,再見,好朋友!”
有了紅馬的幫助,隊員們的身上輕鬆多了。
但是,亞力坤仍然叫苦不迭,他說:“我的毛褲溼透了,把大腿的嫩肉都磨爛了。我真想找個女人來讓她摸摸。”亞力坤齜牙咧嘴地摸他的大腿根,他的手指上果然沾著血跡。
其實王路的兩個大腿間也磨出了血,但他忍了,這便是他與亞力坤在性格上的不同。亞力坤的痛苦和快樂都寫在臉上,所以他及時表達出來或發洩出來後,他的痛苦很容易就淡化了,然後,他再繼續下一輪痛苦或快樂。不像王路這種向內的人,什麼事都壓在心裡,太重!
隊員們繼續朝前走,如果有人從山頂望去,一定以為是某個殘聯組織在舉行瘸腿隊賽跑活動,隊員們的大腿根都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