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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陳大漠離去的背影,鍾成掂了掂手裡薄薄的信,說:“這信怎麼這樣輕啊?”
其實,陳大漠在信裡只寫了一句話,那就是:“親愛的老婆和女兒,我永遠愛你們。”
這封信不是此前寫就的,就在“敢死隊”員們向鍾成提要求時,他也悄悄地給家人寫了一封遺書,他寫道:
萊麗,我熱情如火的女人。如果我不在了,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和女兒。你們要好好地生活下去,要堅強地活著。我是共產黨員,是唯物論者。我相信,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果說有什麼能留下來的話,那就是我過去和你們在一起生活的影子。你的眼前千萬別老是晃動著我的影子,那樣,對你們將來的生活不利。我欠你和女兒。我發誓,如果這次我能順利地回到家中,一定加倍報答你們,帶你到北京治眼睛,帶我們的女兒去開刀做腦瘤手術。說實話,你們倆人的手術,哪一個我都害怕啊,真怕一刀下去,再也無法看到你明亮的大眼睛,再也不能看到我親愛的女兒了。但是,必須得上醫院,這次回去,就是賣血,我也要給你們母女倆治病,等著我——
陳大漠的遺書寫不下去了,因為寫到這兒時,他發現自己是那麼渴望活著回到親人身邊,自己不想死,也不能死,他死不起啊!他死了,兩個至愛的人怎麼活下去?他比“敢死隊”裡的任何一個人心理負擔都重,但他剛剛又做出決定:必須上山。於是,他把那封遺書撕了,重新寫了一句話,裝進信封裡,交給鍾成。
第二十九章(四)
二零零�年的冬天,經過充分的準備,兩組“敢死隊”成員出發了。從臨時指揮部到兵工廠基地的距離是四百公里。如果步行,得五天五夜,如果乘直升機,只需一個小時。南廳長下令用直升飛機把“敢死隊”隊員們先送到距離基地二十公里處的地方,飛機暫時被隱藏了起來。陳大漠和王路與直升機駕駛員約好,等他們完成任務後,再回到直升機隱蔽的地方,一起乘機返回臨時指揮部。
一起走目標大,所以,陳大漠和王路決定兩組人員分別從兩個方向接近目的地。他們約好,第二天凌晨五時,趕到距離目標兩公里處的一塊怪石處接頭。這塊怪石在航拍照片裡特徵很明顯。
這是個大雪封山的季節,二十公里的山路,如果在平時,只需十幾個小時就到達了。而現在卻不同了,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量,怎麼也得二十個小時。
一路上幾乎沒見到任何人煙,牧民們早就回山下的村莊裡過冬去了。除了滿山的怪石,就是難以攀登的冰川,加之高山缺氧,隊員們走得氣喘吁吁。王路主動走在最前面,引著大夥走,這十人當中,可能要數他的體質最好。
凌晨四時半,王路小組提前半小時趕到接頭地點。陳大漠小組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那時,無線電裡除了靜電的聲音,沒有任何聲響。王路對賽爾江等隊員宣佈:“就地待命,按上級要求,如果十二小時內第一小組未到,我們就從另外的路線返回。”
夜晚降臨了,崑崙山裡的氣溫已降至零下十幾度,每名隊員都這是個大雪封山的季節,二十公里的山路,一個腳印一個腳印地量,怎麼也得二十個小時。把身體緊緊地裹在羊皮大衣裡面。他們的眼睛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忽然,站在山頂的崗哨發來了訊號,王路的耳機裡也傳出急促的嘟嘟聲。王路給大夥一個手勢:“有情況!”他飛快地翻身躲藏在一塊巨石後面。
崗哨簡短地報告:“前方不遠處,發現紅外訊號。”
王路快速爬到崗哨身旁,透過紅外線的望遠鏡可以看到時隱時現的幾個身影,好像還有兩頭牲口,不像是陳大漠小組。
王路向隊員們發出簡短的訊號:“準備戰鬥!”一切都在無語中進行,為了防止監聽,隊員們之間事先約定了肢體語言暗號。所以,就算對方有條件監聽的話,聽到的也只能是簡短的嘟音。
王路小組一共帶了六支95式自動步槍,還有兩挺80式通用機槍。大夥先把自己隱藏好,開啟了保險,只等對方移過來。但是很奇怪,望遠鏡裡的那些人和牲口忽然不見了。
王路突然預感到不好,他警覺地揮揮手,示意隊員們分散警戒,同時,他自己帶著兩名隊員向那幾個人影消失處奔過去。
在剛才幾個人影出現的地方,留下了搏鬥的痕跡和血跡,周圍是凌亂的腳步,這些腳步向來路延伸。
王路示意兩名隊員繼續追擊,他們順著腳印追了約一公里後,終於看到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兩個手上帶槍的人正押著兩個當地牧民模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