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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又一陣號角聲、戰鼓聲把月巧女從夢中驚醒,她翻身起床,看到宋哥哥正焦急地站在床前呼喚。
月巧女疑惑地問:“宋哥哥,僚人為什麼吹號擂鼓,出了什麼事?”
宋濤生一臉愁雲,說:“亂兵圍住了寨子,斷了寨子通往外面的路,即使僚人大頭領讓我們離開山寨,我們也沒有辦法走了。”
兩個人正焦急地商量,僚人副頭領張雄勝進來了,說:“兩位漢家朋友,亂軍切斷了離開山寨的道路,你們暫時出不去了,頭領們正在議事廳商議怎樣打退亂兵,大頭領知道你們都習過武,想請你們也去參加議事,商量怎樣打退亂兵。”
宋濤生和月巧女跟著副頭領向議事廳走去,一路上看到僚兵們拿著武裝,排列成隊到寨門防守。僚人山寨窮,僚兵拿的武器十分簡陋,有的槍頭上沒有鐵,只是把楠竹削得尖尖的插在細竹竿上,大刀也很笨重。宋濤生心裡暗暗叫苦,擔心僚人山寨打不過進攻的亂兵,如果僚人山寨被亂兵攻破,他和月巧女被亂兵抓住,也許性命真的不保了。
議事廳也是一個茅草屋,不過大一些,擺著一些木頭板凳,大頭領苗紅天坐在正中的板凳上,小頭領們坐在兩邊,看到副頭領帶著兩個漢人進了議事廳。頭領們都站起十分有禮貌地歡迎,讓他們坐到大頭領旁邊客人的位置上。
開始議事了,副頭領張雄勝介紹了亂兵的情況。進攻的亂兵是一支打了敗仗的宋朝官兵,一共有五六百人,想佔山為王當強盜,分三面包圍了僚人山寨,只有通住更高更荒涼的深山小路沒有發現亂兵。
張雄勝講完了情況。大頭領苗紅天站起身,大手一揮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僚人不怕,今天晚上就開啟僚寨殺下山去,趁亂兵沒有站穩足跟,殺他一個人仰馬翻,讓亂兵知道我們僚人的厲害,再也不敢來攻打我們。”
副頭領張雄勝搖著頭髮表了不同的意見,說:“大頭領,我們還不完全清楚亂兵的底,冒冒失失開啟寨門,衝出去和亂兵拼命,萬一中了埋伏怎麼辦?”
苗紅天搖著大手說:“副頭領,你太多慮了,我們熟悉這裡的地形,亂兵們剛到,立足未穩,開啟寨門衝出去一定會打敗他們。”
宋濤生認真聽著僚人頭領們議事,他十分贊成副頭領的意見,不能冒冒失失開啟寨門衝出去和亂兵拼命,萬一被包圍後果不堪設想。宋濤生已經看出,大頭領苗紅天性情粗魯,處事急躁,按照他的意見抗擊亂兵非常危險,可是小頭領們都聽大頭領的話,贊成開啟寨門衝出去和亂兵拼殺,副頭領的意見得不到頭領們的支援。
宋濤生心裡暗暗著急,幾次想開口提出建議,想到自己的客人身份又把話咽回了肚子。張雄勝看出他有話要說,大聲問道:“漢家大哥,你有什麼意見也說出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
大頭領苗紅天鼓勵說:“對,漢家大哥,有話就話,我是一個粗人,失禮之處請多包涵,只要你說得對,我們就聽你的。”
宋濤生受到鼓舞,站起身說:“大頭領,副頭領,現在亂兵大軍壓境,他們個個兇惡狠毒,千萬不要以硬對硬。”
苗紅天有些不耐煩了,大聲說:“漢家大哥,你說,這個仗該怎麼打?”
宋濤生提出了建議,說:“先把婦女、兒童撤離寨子,撤到安全的地方,留下僚兵堅守山寨,如果守得住山寨就守,如果守不住山寨,把亂兵放進山寨,夜裡四面放火,把亂兵燒死,然後重建山寨。”
苗紅天跳了起來,大聲吼:“漢家大哥,把山寨燒了,以後重建山寨,說得輕鬆,讓我們把家燒了,誰捨得?”
一個小頭領也堅決反對,說:“漢家大哥說的話不對,以前官兵也來攻打過山寨,大家一條心,努力抵抗,官兵沒有攻進寨子,我們贊成大頭領說的,開啟寨門,衝出去殺亂兵。”
小頭領們都反對宋濤生的建議,擁護大頭領的話。宋濤生無可奈何,苦笑著坐下了。副頭領張雄勝認真想著宋濤生說的話,覺得很有道理,只要能打退亂兵,房子燒了可以重修,站起身大聲說:“各位頭領,漢家大哥的話有道理,大家再想一想,當前最重要的是打退亂兵,用火攻是一個好主意。”
苗紅天站起身,揮舞著一雙大手說:“副頭領,既然大家都贊成開啟寨門衝出去拼殺,就這樣決定了,你帶一些僚兵守住寨子,我帶僚兵開啟寨門衝出去殺亂兵,漢家大哥幫著你守寨子。”
宋濤生的建議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