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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瑞兒!
我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仔細地看著這幅畫面:查德,在伸手抓一隻旅遊鞋,身後的衣服上一條巨大的皺痕;而我,還躺在床上。她從查德睡了一夜的髮型,一直看到他的褲腿,看到它還粘在他的膝蓋上。
“笛瑞兒——”他說。
她轉向我,一杯咖啡和一個紙包從她的手裡啪的一聲落到了地上。“我給你帶了早飯。”
我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是,所有我能想到的詞兒只有——和你看到的不一樣,這是意外,我們睡著了——這些話聽上去都那麼軟弱。
“笛瑞兒,在你光火之前——”查德向她走近一步,我看到了他被壓皺了的臉頰。
“別和我講話!”笛瑞兒說。
“笛瑞兒——”我開口。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笛瑞兒大喊。
“什麼也沒有發生。”我說。
“她說的是真的。”查德說。“什麼也沒有發生。我過來學習,後來我們就睡著了。”
“怪不得你們昨晚不接我的電話。”
“什麼?”
“別跟我在這兒裝純潔了。我昨天晚上給你們掛電話,象我答應你的那樣,可是你沒接。太忙了,我猜。”
我看看床頭櫃,可是電話卻沒在那。我前後左右地找,發現電話線從那堆髒衣服裡支楞了出來。“笛瑞兒,我沒聽見電話鈴響。”
“去你媽的!”斯泰西說,眼睛裡充滿了淚水。
“斯泰西,我們只是在學習,然後睡著了。”
“是呀。安珀早就警告過我你有多麼喜歡查德。”
該死!安珀真的那麼說過嗎?
“好啦,笛瑞兒。”查德說,“我們別把這事兒給誇大其辭了。我打電話過來,只是因為我明天要有這個亂七八糟的物理考試——我是說,今天——”
“我猜,你在接他的電話時,沒有沒聽見電話鈴吧。”她說。
“不管怎麼說,”查德接著講,“我當時以為你們倆可能會在熬夜。但斯泰西告訴我那個變態狂又來電話了,她睡不著。所以我告訴她,我過來,然後我們可以一起復習。”
“你想得多周到呀。”她說。
“那有錯嗎?”查德說。
“也去你媽的!”
“你看這怎麼樣,笛瑞兒,”他說,“等你發完了火,給我掛個電話。”他從床頭櫃上抓起了棒球帽,戴在了他睡得亂糟糟的頭上。
“別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了。”
“聽著,”他說,“斯泰西是我的朋友,如果你覺得這樣會讓你難過——”
“什麼?!”
“現在不是我們還在約會的時候了,”他說,“我們都只是朋友。”
“你不是朋友。”她說,“你也不是。”她轉過去,背向我們,在冰箱裡一氣亂翻。她拿出一支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撕掉了包裝。
敲門聲。“孩子們?”
是釋放夫人。
“你們的房間裡好吵,”她說,“沒什麼事吧?”
“好著呢。”笛瑞兒說。
“斯泰西也沒什麼事吧?”
查德四處找他可以藏身的地方,其實找也沒有用:櫃子裡被塞得滿滿的,而且他也藏不到我的床底下了。
“我可以把你放油鍋裡煎了。”笛瑞兒低聲對他說。
“我沒事兒,拉芳太太。”我大聲說,“我正穿衣服呢。”
“好吧,讓我進去看看。”
查德在跨出窗戶之前,最後看了我一眼。兩秒鐘之後,笛瑞兒開啟了門。釋放夫人四下裡打量我們的房間——小灰眼珠藏在粗大的紅色眼睛框後面,“是什麼那麼吵?”
“我們只是在為我是不是應該把頭髮剪短了而爭論。”笛瑞兒說。
“哦?”釋放夫人估量著笛瑞兒的頭髮。“剪一點或許能讓你看上去更可愛。”她撓撓頭。
“我們真得穿衣服了。”我拿起一個枕頭摞在腿上,一縷查德的古龍香水味遊過了我的臉。
“OK,”夫人說,“小聲點。對你們可有不少投訴。”
“我們會的,拉芳太太。謝謝你。”笛瑞兒在她身後關上了門。
“笛瑞兒——”我開口。
“別說了!”
“你不能這樣不搭理我。”我說。
“我為什麼不能?”
“因為我們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