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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天引慢慢地轉過臉去,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說實在的,孔天引並不喜歡張召,或者說他不喜歡任何與生意無關的人(除了他的女兒以外)。可是,他總不能告訴女兒說自己不喜歡張召吧?那無疑就是否定了女兒以前的審美情趣啦。他也總不能違心地說自己喜歡張召吧?那樣肯定會讓孔涵依對那個死去的畫家念念不忘的。
盤算了一小會兒,孔天引折中地說道:
“凡是你喜歡的,爸爸都會喜歡,爸爸永遠都支援你!”
孔涵依也轉過臉去,凝望著天空。然後,她用疑慮和無奈的語氣繼續問道:
“哥哥也會支援我嗎?”
孔天引敏感地望了孔涵依一眼,然後又迅速地轉過臉去,端起桌子上玻璃杯,慢慢地沉思著,並沒有喝杯子裡的冰水。然後,他的語氣有些沉重,緩緩地說道:
“他是你的哥哥,當然是會保護你,這一輩子都會保護你。爸爸向你保證,我死以後你肯定也會終生幸福的!……我向你保證,你相信爸爸嗎?”
孔涵依禮貌地轉過臉來,微微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孔涵依突然坐了起來,望著同樣坐著的孔天引。她的神色有些嚴肅,又有些尷尬,又有些迷茫。接著,她就問了一個非常突兀的問題,而且語氣也有些迫切。
“張召和我分手的事情,是哥哥在幕後指使的嗎?”
孔天引愕然地轉過臉來,有些迷惑不解地望著女兒漂亮清純的臉龐。
說實在的,孔天引非常擔心女兒會談論到她與孔元道的關係。他對這一對兄妹寄託了截然不同的情感——孔元道是鐵定的、天然的、不可抗拒的家族生意的接班人,而且必須順利地把偉大的家業傳續下去;孔涵依則是天然的寵兒,不需要考慮任何與金錢和世俗有關的事情。
可是,孔天引的這兩個家庭的意願之間,似乎開始有些衝突了,比如說孔元道悄悄地拆散了張召與孔涵依的愛情,又悄悄地讓張召間接地淪為天通的搖錢樹並且直至死亡,又悄悄地把哈伊曼拿到生意場上作為做秀賣弄的工具……可是,孔元道也不是要刻意傷害孔涵依呀!也是要為了推動家族的偉大生意呀!也是與孔天引的為商之道不相違背呀!
如今,孔涵依竟然也直言不諱地猜忌了孔元道,這真是讓孔天引感覺到愕然。她寵愛的女兒的單純的心靈怎麼可能想得那麼透徹哪?她是否從來都是對一切清楚明瞭卻又藏匿在心底深處哪?孔天引倒是該換個方式思考一下這些疑問,例如偉大的投機家的女兒、經常與偉大的生意人聊天暢談的姑娘、繼承了偉大的生意人的智慧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哪?
不管怎樣,孔天引還是決定說個小小的謊言。
“怎麼可能哪?元道是你哥哥,因此他永遠都得愛護你!他怎麼敢做出那種事情哪?……怎麼敢傷害你哪?相信爸爸,別再胡思亂想啦!”
孔涵依凝望著父親,仔細地聽他說完。
然後,她沉默不語,似乎在盤算什麼。
又過了片刻,她站了起來,走到父親跟前。
她似乎想哭,隱約有晶瑩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永遠都不要流淚,凡事都可以解決,如果非要流淚才能解決問題,那也得把眼淚流到自己的肚子裡去。她深刻地銘記著父親說過的那句教導。
所以,她還是沒有流下眼淚。
她慢慢地坐在了父親的腿上,那是六十歲老人的堅強的雙腿,也是走過無數風雨的雙腿。她親暱地摟著父親的脖子,輕輕地把頭靠在父親的肩膀上。她看到了小花園裡的鮮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體味了陽光的溫暖,感受了輕風的柔和。
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流下了眼淚。
兩個年輕人坐在哈伊曼餐廳的二樓咖啡吧裡,只有他們兩個客人,音樂舒緩,燈光柔和。邵正神色溫和地望著孔涵依,也許是望著她的臉龐、眼睛、耳垂、脖頸、頭髮。
今晚可真是個求之不得的浪漫約會,他刻意地換上了灰白色的紀梵希牌男裝,是那種他認為她會喜歡的休閒裝扮。他滿含深情地望著她,有點兒像孩子望著母親,也有點兒像僕人望著公主,或者又像上帝望著天使。
讓他感覺到吃驚的是,她換上了漂亮的、天然就適合她的身形的淡紫色長裙。這裙子可真是適合她呀,嚴格地說所有剪裁得體的裙子都應該適合她,因為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完美了,至少在他的眼睛裡就是這樣。
對於一個很少穿裙子的姑娘來說,突然穿上漂亮得體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