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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眼角滾落。他把酒瓶中剩餘的酒,傾倒在她胸前、小腹上、兩腿間、大腿上……由於她掙扎得那麼厲害,她的雙腿終於也被分開綁住了。她成了一個“大”字,攤開在那張小床上,酒在她渾身上下流動。他笑著,笑得邪惡、猙獰而猥褻。低下頭來,他開始吮著她身上的酒,從上到下。
她全身的肌膚都起了疙瘩,汗毛全豎了起來。恐懼和悲憤的情緒把她整個攫住了。她的眼睛大張著,看著天花板,似乎想看穿天花板,一直看到穹蒼深處去,在哪兒,有她的生父、生母、玉蘭……和老師提到過的上帝。她睜大眼睛,眼光直透過天花板,她在找尋,她在看,她在呼號……上帝,你在那兒?
同時,他的嘴,他的手,在她臉上身上腿上到處遊走。她全身繃緊得像一把拉滿了的弓。而她不能喊,不能動,不能說,她只能看……但,她不要看,她不敢看,她的目光始終定定的穿越著天花板,好象整個宇宙中的神靈,都列隊在那穹蒼中,注視著這小小屋頂下發生的故事。
他的身子終於壓上了她的身子,一陣尖銳的痛楚直刺進她身體深處去。
從此,豌豆花沒有再回到學校去上課。
第八章
豌豆花沒再去上學,並不是魯森堯的問題,而是豌豆花自己不去了。她所接受的教育,吸收的知識,已足夠讓她瞭解“羞恥”這兩個字。自小命運多乖,她早就學會逆來順受。
但是,這一次,她那生而具有的尊嚴,和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某種自傲,某種冰清玉潔的自愛,一個晚上就被摧毀殆盡。
她還沒有成熟到可以很理性的分析自己,也沒成熟到去找條路逃離自己的噩運。她常在報紙上看到“小養女離家出走”之類的新聞,她卻不知道自己如果出走,茫茫人海能走到何處去?不,她從未想過出走,她早就習慣於去接受命運。
而且,她越來越相信,自己是生來的“剋星”,克父克母克弟妹親人,如今,該輪到克自己了。
自從被玷汙後,豌豆花有好幾天不能下床。
魯森堯在酒醒後,發現自己做的好事,也曾有過一剎那間的“天良發現”。他出去給豌豆花買了件花衣裳(用豌豆花賣獎券賺的錢),又買了些麵包蛋糕等的食物給她吃。但,她把食物放在一邊,也無視於那件新衣,只是懨懨的躺著。她厭惡自己,輕蔑自己,恨自己,覺得自己骯髒而汙穢……她什麼都不想,只是奇怪父母為什麼不把她接了去,難道她在人間受的劫難還沒有滿?還是她不配進天堂?是的,在經過這件事後,她是不配進天堂了!她深信自己如果死了,是會下地獄的。一個不滿十二歲的女孩,竟滿腦子死亡,竟不知“生”的樂趣,那就是當時的豌豆花了。
躺了幾天後,魯森堯的火氣又發作了,原形又畢露了。他把豌豆花從床上拎起來,把麵包摔在她懷裡,大吼大叫的說:“你躺在那兒裝什麼蒜?你存心想賴在床上不工作是不是?你再不給我起床,我拿刀子劃了你的臉!”說著,他真的去找刀子。
豌豆花知道他說做就做的,她爬下了床,胡亂咀嚼著那乾乾的麵包,然後,去廚房把自己徹徹底底的清洗過。魯森堯依舊在外屋裡咆哮:“別以為你是什麼了不起的大小姐!你媽偷了漢子生下你來!你打孃胎裡就帶著罪惡!你誘惑我!你這個小妖精!你生下來就是個小妖精!”他越罵越有勁,這些話一出口,他才覺得這些話明明就是“天理”。他,四十來歲的人了,怎麼會對個小女孩下手?只因為她是個小妖精,小妖精施起法朮來,連唐三藏都要閉目唸佛。這一想,他的“犯罪感”完全消失無蹤,而豌豆花又“罪加一等”。
“你少裝出委屈樣子來,你這個小婊子,你心裡大概還高興得很呢!我告訴你!這件事你給我閉起嘴來少說話!如果說出去,我就告訴你老師,是你脫光了誘惑我!是你!是你!是你……”
豌豆花逃出了那間小屋,開始去賣獎券。學校,她是根本不敢回學校了。
魯森堯第二個月就帶著豌豆花搬了家,他心中多少有些忌諱,左右鄰居對他們已經知道得太清楚了。接連三個月,他連換了三個地方,最後,搬到松山區的一堆木造房子裡,這兒的房租更便宜,他乾脆把獎券和香菸攤放在房門口賣,有豌豆花守著攤子,生意居然不錯。
豌豆花已經跌進了地獄的最底層。
以前賣獎券,還可以逃開魯森堯,現在,獎券攤就放在家門口,她連逃都無處可逃。好在,魯森堯嗜酒成性,居然和巷口一個糟老頭交了朋友,那糟老頭姓曹,因為實在穿得拖泥帶水,整天沒有清醒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