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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再奮力粘蟲的宮人, 也無法阻攔嘹亮的蟬鳴衝破雲霄, 無法阻攔這代表著“來玩啊, 快來玩啊”的呼喚勾走所有孩子的心。
學堂裡, 揹著手走來走去的蘇師傅, 被煩得不行,他本就畏熱,還要一邊忍耐大汗淋漓,一邊寬袖大袍地把自己裹個嚴實。外面的叫聲屬實聒噪, 課堂裡的學生又個頂個地不聽話,連叫自家親侄子起來背書, 都是雙眼發直的茫然狀態。
真真是沒有什麼是順利的!
“壞學生”周叔辯自告奮勇,想要為師解憂,揚言要出門“殺”蟬, 不破蟲窩終不還。聞添、錢多也是積極響應, 一站起來, 懷裡揣著的蟲網彈弓就落了個滿地。
蘇師傅:“……”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去去去!”蘇師傅終於發了火,易燃易爆不好哄,他再也控制不住,苦讀數年的聖賢書只能阻止他在最後一刻不要罵得太難聽,“你們仨!周叔辯!聞添!錢多多!都給我滾到前面來站著!”
蘇肅一個沒控制住,噴笑出聲。錢多多是錢多的本名,已經好多年沒人叫過了, 現在大家預設的都是錢多, 但他戶籍上的名字並沒有變。蘇師傅這些個老師傅, 一被氣急了就愛揭錢多的這個短,想讓他長個記性。
記性長沒長的不好說,反正蘇肅笑點挺低的,聽一次,笑一次。
蘇師傅肅穆的師威,被自家侄子當場戳破,蕩然無存。他氣急敗壞,揚起手中的戒尺就朝著蘇肅的手打了過去。心想著,我打不了其他同事的孩子,我還打不了你小子了嗎?!
“啪”的一下,脆生生的,蘇師傅自己反而捨不得了。這可是他兄弟好不容易盼來的老來子,平日裡也是乖巧又聽話,算了算了,不打了。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蘇肅樂極生悲,也成了最前面被罰站的一份子。
“你們以為我很想管你們嗎?啊?”蘇師傅的口頭慣用語總是這麼一句。
蘇肅和周叔辯等人整整齊齊地站在一起,聽著蘇師傅諄諄教導,拿他們和下面的太子和另外四個伴讀做對比。
“你們看看太子殿下,再看看你們自己,都不羞愧的嗎?!”
蘇肅睜大眼睛看到,在蘇師傅忙著數落他們的時候,他背後的傑出好學生代表聞太子,正在和顧喬在紙製棋盤上酣戰。用這種沒有辦法消除棋子的棋盤,肯定是不可能下圍棋的。但下五子棋也能下得很快樂,反正只要不聽講,幹什麼都行。
蘇師傅一轉身,這兩人又人模狗樣地坐了回去,動作極其自然流暢地用書本蓋住了棋盤,那下面已經藏了好幾張用過的棋盤紙了,擺出一副再老實不過的模樣。
周叔辯在一邊說小話:“看我表哥這心態,絕了。”
蘇肅:“……”
一直到蘇師傅終於大發慈悲,提前半個時辰放過了他們的時候,太子和顧喬的課堂小動作都沒有被發現。隨著一聲“今天就到這裡吧”,周叔辯一騎絕塵衝在最前面,成為了所有伴讀裡最早出門的那一個。這裡的“所有”指的不僅是太子這邊,還包括了其他皇子公主那裡。
勤為徑書齋的建築風格比較喪病,與文華堂那種回字形的深宮大院截然不同,而是一排排朝向一模一樣的小屋,周叔辯衝出去的歡快背影所有人都看見了,刺痛了不少坐在窗邊的天潢貴胄的心。
五公主鼓著圓圓的蘋果臉,問她的女夫子:“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下課了呀?肯定已經到點了,太子弟弟那邊都已經放了呢。”
有說話比五公主更直接的:“憑什麼太子就能比我早放半個時辰?”
其他老師一邊在心裡罵著今天的主講蘇師傅不靠譜,一邊也只能匆匆收尾,如了各位主子的願。
其實老師們也能懂眾人的心態,畢竟避暑都這麼多回了,很有經驗,下午就乾脆沒安排課,本意就是準備讓這群龍子鳳女玩夠了再收心。哪承想他們連中午都堅持不到。周叔辯是個特別鬧騰的,沒出院子,聲音就已經要傳遍整個行宮了。
聞添、錢多緊隨其後,連飯都顧不上吃了,一心想著行宮的這天、這地、這熟悉的小樹,都在熱情地呼喚著他們呀。
溫篆幾人與野猴子一樣的周叔辯幾人形成了鮮明對比,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課桌的東西,順便輕聲商量著一會兒中午該吃什麼。
跟著皇子公主來山裡避暑,伴讀們也就一同住了進來,雖然是集體宿舍,條件不比家裡,但還是莫名激動。幹什麼都非要集體行動。
伴讀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