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顧喬對遠在祈寧庵山下發生的事暫時還一無所知, 自武帝走後, 他們就開始正課了。在諸皇子公主先稍事休息, 進了些點心果飲後, 他們就帶著各自的伴讀去了專屬於自己的課堂, 翻到了以皇子公主的學習進度為主的書頁,開始了一天的苦讀。
本著“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的樸素想法,每個皇子公主都享受著來自五湖四海的名師, 根據他們各自特性而來的因材施教。
太子最近的上課內容之一,就是他前不久參加的制科考試。
一天的課程流程幾乎是固定的, 先講經或者講史,然後就開始講卷子。
太子的三少三師裡,正好有兩位是這次制科的試官, 在判卷結果出來之後, 他們就特意把太子和伴讀以及一部分優秀試卷抽調了出來, 命人另外謄抄數份,送到了文華堂。
兩日一論,今天已經該開始講制科六論裡的最後一論了。
“分析卷面”幾乎是所有學生的噩夢,太子及其伴讀團也不例外,其中尤以周叔辯同學最為抗拒。因著他太子表哥的恩典,他就沒參加過制科考試,但在其他人考完之後, 他還是被迫拿著卷子回家答了一回, 幾位師傅還積極地給他判了卷, 成績那是相當地不理想。
自從開始講卷,周叔辯就被立成了個反面典型,開始承受起了學渣所不應該承受的高關注度。
周叔辯也知道自己先天條件不足,後天讀書又不夠努力,並不懼怕直面糟糕的考試成績,他怕的是每一天、每一天都有人給他老子和娘打小報告——今天三公子被太傅點名了,明天三公子又被哪個大儒批評了……
簡直沒完沒了。
他爹周大就是個大老粗,教育孩子的方式比妹夫武帝還要狂野,明明自己都看不懂卷子,還能理直氣壯地教訓兒子。
按照一日三頓的餐標打,周叔辯這段日子過得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十天一休沐,昨日本以為終於能夠好好休息一下了,又因為顧喬設宴他不想去,而被他娘耳提面命地收拾了一頓。
周叔辯覺得再沒有比他更可憐的公子了,只求趕緊扛過這最後一遭,早死早超生。
但是偏偏今天的蘇師傅別出心裁,在講卷子之前,先收起了所有的卷面,要讓眾人重新默寫一遍自己第六論的答案。
“???”周叔辯不堪重負,如喪考妣,忍不住發出了抗議的聲音,“我們都答過了,為什麼又要重新默寫?”
“我想看看你們在師傅講解了這些時日後,是否對題目有了不一樣的見解,對比當時是進步了,亦或是退步了。”蘇師傅說的官話十分標準,不知道的絕對猜不到他祖籍四川,不過蘇師傅的性格倒是像極了慢悠悠的天府之國,不管學生做什麼都從來不生氣,雖偶爾會頭疼學生的古靈精怪,但卻總有著無限的耐心一一解釋。
“我看您就是懷疑我是不是作弊了吧。”周叔辯小聲逼逼。這位三公子就是個再標準不過的課堂學渣,不僅成績差,學不好,還總愛在課上接老師的話茬。
沒想到蘇師傅卻笑彎了一雙眼睛,竟沒有否認:“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周叔辯恨不能伸開雙臂,仰天長嘯一句,我冤啊,我沒有!他當時雖是把卷子拿回家當課業做的,一天一論,也確實動了想作弊找人代筆的歪心思,但是,但是……現實卻是他在周家根本找不到外援。
周家錚錚鐵骨幾十條漢子,拿著課本開卷考,竟沒有一個人可以答出這制科全部的題目。
祖父已經老糊塗了,父親連字都認不全,大哥走的是武官練兵的路子,二哥是個比周叔辯還要純粹的學渣……
他們答的都不一定會比周叔辯的好。
最後,週三公子只能認命,自己抓耳撓腮地胡編亂造了起來,好不容易才每題湊夠了三千字交上去,他根本就不可能完全記住自己都在卷子上瞎扯了什麼。如今讓他重新答題,還不給書,真的不是在故意給他穿小鞋嗎?!
在周叔辯想東想西的時候,其他人已經低頭開始答卷了,爭分奪秒地筆走龍蛇。畢竟是整整三千字,以蘇師傅一貫愛拖堂的性格,他們要是寫不完,真有可能連午飯都吃不上。
周叔辯吱哇怪叫了一聲:“啊啊啊,你們等等我啊,好狡猾!”
根本沒人搭理他。
只有顧喬在下筆第一個字時才反應過來,蘇師傅也許要查驗的並不是周叔辯,而是太子。他和殿下在制科考試的當晚換到了彼此的身體裡,當時殿下草稿上的第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