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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否講得慢一點?儘可能地說官話?”武帝不得不道。
雖然大部分人不會完全地講中原官話,但多少還是會說一部分的,本地方言和官話混雜著講才是最常見的狀態。不少官員剛剛入朝的時候就是如此,覺得自己講的是再標準不過的官話,實則卻是個混雜產物,需要好幾年的鍛鍊融入才能徹底轉變過來。
乃至大才子陸南鼎在作詩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毛病,在南方語系裡他覺得已經合轍押韻的平仄句子,到了北方卻還需要再酌情潤色一番。
老人一愣,但還是儘量放緩了語調,新增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官話,又講了一遍。
更……聽不懂了。
武帝不得不捏了捏皺起來的眉頭,只得下令讓張重三又講了一遍。
作戰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搞事老者如今就在面臨這樣的問題,他情緒再怎麼飽滿,也經不住這麼一次次的消耗。最可怕的是,真的是沒人聽得懂他說了什麼。當地的僧人和普通百姓倒是已經清楚了,但是又有什麼用呢?
甚至因為張重三一次次地講,一次比一次氣弱,讓大家忍不住先入為主地覺得這老人說話毫無底氣,也許他自己都不是那麼肯定。
武帝誤打誤撞,已是破解了最一開始的氣勢。
引得一眾覺得武帝就是個傻皇帝的人,悄悄側目,覺得自己過往還真是小看了武帝了。他不是沒有手段,只是一般不愛用出來而已。
武帝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收穫了這麼一大堆的崇拜目光,還有點沾沾自喜。
“要不您寫下來吧?會寫字嗎?”武帝又想出來了一個自認為絕妙的好主意,他其實也不是真的一點都聽不懂,至少在第三遍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確定了,這老頭在針對太子。
“草民聽聞太子殿下以犼為旗……”這樣的一句,是如此的敏感,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武帝、太子、三皇子,乃至長樂王和溫篆爺孫俱是內心一震,覺得該來的還是來了。搞事有可能會遲到,卻絕不會缺席。
武帝和太子要更為振奮一些,因為這代表著果然是前朝餘孽在作祟!
至少是肯定有前朝餘孽參與的。
這能幫助他們迅速縮小很大的一個懷疑範圍,不用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懷疑,到處下網了。可喜可賀,感天動地。
不過,也是因為這句話,武帝就非要為難對方再寫一遍了,他需要拖延時間想對策。
張重三被武帝這麼折磨得都快要絕望了,但還是得儘量用官話說:“小老兒身患眼疾,自幼也沒有讀過多少書……”
總之一句話,他眼瞎,他不會寫字。
“你說,讓別人寫。”六皇子終於忍不住插話。他天生眼疾,也沒有辦法寫字,因為他根本無法理解寫字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但是,不會寫字,也並不代表著這事就無法解決了,找個會說晉語又會寫字的地方官員來,就輕鬆解決了所有問題。
六皇子平日裡的功課就是這麼完成的,怕有人偷懶亦或者假借他的名義亂寫,六皇子還會讓對方在寫完之後,再反覆念給他聽,只要對方不是過目不忘,就無法糊弄他。
寫這麼一番字,又是好長一陣子的功夫。
圍觀群眾的耐心早已經被耗沒了,要不是他們聽懂了老人的話,想要繼續留下來看熱鬧,他們早就因為無聊而離開了。現在其實就已經臉上有了厭色。
不管幕後黑手想利用這麼一個公開場合做什麼,效果都已經被耗得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
有不少聰明人都想到了明明可以老人說一句,找地方官員直介面述翻譯一句的,完全不用寫下來這麼費事。但是,這些聰明人在想通這一層的時候,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武帝會想不到嗎?不可能!所以他這麼做,肯定自有他的深意,最起碼也是在故意折騰,他們還是不要出頭了。
事實上……武帝還真的就是沒想到更簡便的辦法,他直接就跟著六皇子的思路走下去了,而且,白紙黑字,鐵證如山啊。
山中清涼,但也竟抵不住長時間的日曬,老人已經汗流浹背,從臉上的皺紋裡滲出了黑色泥水一樣的東西。
眼尖的人都看到了他飽經風霜的面龐上,一點點露出來的過分白皙的肌膚。
他並沒有他看上去的那麼滄桑!
張重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繼續在兢兢業業地演戲。給張重三寫字的地方官員,卻已經是寫得心驚肉跳,滿頭大汗了。他把那張紙顫顫巍巍地送到御前的時候,都恨不能再和武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