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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遠不知道她到底有著怎麼樣一個爹，又有著怎麼樣一段分分鐘就會發展成虐戀的感情。
但是幸好，她一直都不知道，也一直幸福著。
“自然不能說。”溫篆在知道訊息的時候，都恨不能自己這輩子沒聽過這個訊息，他一直沒有告訴太子，也是因為他不確定該不該讓太子知道他和祖父都知道了。很顯然他們是不該知道的，這可比知道犼的事情要嚴重多了。
太子……狂犬太子甚至已經有了殺人滅口的心。
太子不是什麼善人，甚至他的心比誰都毒。殺了所有不穩定的因素，便是在聞道成看來最簡單直觀的辦法，他一直就是這麼一個陰鷙瘋狂的人。只是，當他抬頭對上顧喬的眼睛時，聞道成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就覺得心中所有的暴戾都在頃刻間消散無形了。
還是有其他辦法的，他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只是麻煩了一點，但是有顧喬一直陪著他，他一點都不嫌麻煩。
聞道成甚至詭異地理解了他祖父為什麼在最後會和東海王妥協，不是他不夠理智，也不是他腦子不清楚，更不是他有什麼不該有的心軟，戰爭早就把他磨礪得什麼同情心都沒有了。太-祖之所以選擇那麼做，和東海王選擇把天下拱手相讓的理由本質其實是一樣的——他知道他的老妻承受不住那樣的結果。
若讓太后知道，只是因為她的夢話就害死了那麼溫柔美好的東海王妃和她無辜的孩子，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太后不會去怪太-祖，她只會責怪自己。
而這正是太-祖所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雖然知道這個選擇肯定會很麻煩，但他們還是這麼做了，因為只有這條路才有可能讓所有人幸福。
張叔跟在長樂王身邊的理由，也就不做其他猜想了，他不是想利用長樂王，或者是危害到長樂王，真的只是在保護前朝血脈而已。當然，張叔的目的也有可能還包括了暗搓搓地給長樂王洗腦，灌輸一些類似於“您就是犼，您應該喜歡吃龍腦，您應該反了本朝為前朝末帝報仇”的想法。
甚至有可能正是因為發現了前朝的人出現在了長樂王身邊，東海王才會那麼著急忙慌地把長樂王送到了京城。
這不是大家以為的為質，而是一種保護，一種不讓長樂王與前朝接觸的辦法。
只有雍畿的皇宮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們可不可以假裝用長樂王殿下的姓名，去威脅那個瞎眼的張叔把事情交代了？”溫篆可以說是一肚子壞水。
張叔不管在為誰做事，目的是什麼，都可以肯定，他是想要保護長樂王的。用對方最在意的東西去威脅，才有可能得到真相。
“那我們可就容易太多了。”顧喬眼睛也跟著亮了。
然後，顧喬就轉而去催促太子：“您趕緊去和陛下商量吧？”顧喬真的迫切地希望這件事能早點解決，至少一定不能讓長樂王發現了真相。如今在長樂王看來張叔等人接近他，還出於處心積慮的陰謀論中，要是讓他聯想到別的，那就很危險了。
聞道成卻黑下了臉，他現在還不太想和他爹說話。
他實在是太生氣了。
聞道成也終於發現了問題，他瞪著顧喬：“你竟然都不生氣的？！”
“我要生氣什麼？”顧喬一臉不知所措。
“他當時誤會你的舉動時，是真的要犧牲你！”聞道成都想撬開顧喬的腦袋看看，這裡面都是什麼做的了，怎麼能這麼不把自己當回事。
“是啊，所以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顧喬一直學到的也深受影響的東西，這樣的奴性肯定是不對的，但這就是顧喬的世界觀啊，這也是如今大部分人的世界觀，忠君愛國，為了國家犧牲是一種榮耀，為了君主也是一樣的。
“但這樣是不對的！為了國家能說得通，為了別人算什麼？”聞道成從小就有這種“叛逆”的想法，每一個人都是自由的，不存在誰就得毫無理由地去為了誰死！哪怕那人是皇帝。
不過，聞道成也知道和顧喬講這些是沒有辦法掰扯清楚的。
所以他最後強硬下令：“你只能為了我死，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以外，不許再有其他人，哪怕是我父皇。”
“好。”顧喬還是那樣地言聽計從，準確地說，他本來就做好了要為太子犧牲一切的準備，顧喬又道，“我當時是要為了您犧牲啊，所以陛下也並沒有做錯什麼。”
在兒子和大臣之子之中選擇誰，幾乎一目瞭然。連顧喬都支援武帝這麼替太子做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