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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是個又能鬧又會哭的小孩,整個大院出了名兒的。大院裡的後勤幹事和警衛員們一說起來就是,老政委家的小鈞鈞,今兒又把自己吊陽臺欄杆上了還是掉水溝裡了,又蹲在那兒嚎呢,嗓子都嚎劈了,哭一天都不帶喘個氣兒,死寧死寧的脾氣,他不累啊!
邵鈞在京城公子哥兒圈子裡能排上一號,不是因為他爸爸那個局長,而是因為他姥爺。顧老爺子早就退下來,手裡沒什麼實權,卻仍然是大院裡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老人兒。
邵國鋼走過去,跟老爺子點點頭:“爸。”
顧老爺子看了一眼,揹著手,走了,不理他。
邵國鋼也不說話。他不想來看人家臉色,惹不起老爺子,可是不來這兒都見不著他兒子。
邵國鋼找兒子一起出去吃頓飯,邵鈞說,吃過了,吃飽了,姥爺家保姆做的好吃,不出去吃。
邵國鋼忍著怒意,說:“你還擰巴?鈞鈞,你覺著我冤枉你手下的犯人?他怎麼會冤枉?哼……”
邵鈞垂下眼,固執地說:“我就是看不慣你們公安的作風,老覺著你們自己人特聰明,其實好多案子辦得特蠢,手還特黑。”
“這人黑社會,對嗎?公安部前一陣拆的那幾個大案子,有他?”
“這人根本就不叫周建明,這人誰啊?”
邵鈞連珠炮似的。
邵國鋼極力心平氣和地說:“鈞鈞,你以後別隨便跟這個犯人接觸,別走得太近,你這個工作,尤其要注意安全!……我們有我們的工作方法,有我們這方面的考慮,這樣做是避免二次犯罪。”
邵鈞一句就給頂回去了:“我們也有我們的工作方法!這人現在是在你們局裡,還是在我隊伍裡?”
邵國鋼怒了:“我幹多少年了?你幹幾年?你懂點兒事成嗎?!”
邵國鋼心裡還是關心這寶貝兒子,牽掛著,又管不住,只能乾著急。爺倆這麼多年都嗆著,張口就沒好話。
再者說,羅老二當時怎麼被抓的,怎麼審的,這能隨便說出來?
邵國鋼有作為公安的道理。當初能抓到羅強,公安部督辦、全國通緝的A級逃犯,最後能審出來,動用多少警力?費多大勁?
羅家兄弟倆絕對不能關在同一所監獄,互相不能見面兒,甚至不能用真實姓名,就是防止他們再次串聯,在牢號裡再搞出非法組織。另外,也是為犯人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對於羅強這號人,旁人不知道他是誰,頂多就是抱個馬桶,反而對他最安全。所以邵國鋼考慮的更深,更全面。
邵鈞卻也有他的道理。幹這行時間長了,思維意識已經是監獄裡那一套,邵局長理解不了。
在監獄裡,不管你是殺人的,放火的,黑社會的,還是小偷小摸的,這些人都算一類,是待遇正常的犯人。此外,那些貪汙詐騙的經濟犯,因為學歷高,有文化,在牢號裡被當作知識分子看待,通常更受大夥尊敬著。只有犯了強Jian罪猥褻罪的,自成一坨,站在廣大人民群眾的對立面,那都是敗類,人渣,是等待被正義群眾暴力專政的物件。
邵鈞覺著,他從一開始就把周建明的階級成分給劃錯了,把這人從人民群眾划進黑五類,確實屬於“冤枉”了對方,不厚道。作為管教,作為自己班崽子們的“親爹”,這樣會嚴重影響他在一大隊裡的威信,說話沒個譜,以後在犯人面前不好混了。
邵鈞最終也沒跟他爸爸吃飯,從大院出來,隨即就被哥們兒一個電話拎走。
沈博文在電話裡,聲音含混不清,一聽就是高了:“鈞兒,想你了,過來——”
邵鈞說:“閒得沒事兒找你傍家去,想我幹啥?”
沈博文:“傍家沒你好玩兒,鈞鈞……”
邵鈞笑罵:“你丫的……”
邵鈞開著車,車上裝著喝高了像個麻袋一樣橫在車後座裡的沈公子。
邵鈞側頭大聲問:“去哪兒瘋?”
沈博文笑呵呵地:“帶你去個好地方。”
邵鈞說:“我哪兒也不去,還回家睡覺呢,累。”
沈博文吼:“你好意思喊累,陪犯人玩兒,不陪你親哥們兒玩兒!”
邵鈞笑說:“要是不好玩兒我可掐你!”
沈博文:“絕對好地方……三里屯!”
沈公子那晚把邵鈞帶到三里屯一家高檔歌舞會所。那種地方不是啥人都能進的,門禁森嚴,VIP卡都沒用,進門就憑你那張臉,是京城各路紅貴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們混跡的社交娛樂場,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