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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負好多小娃,我們去告官,那人跟鎮
政府裡有背景……後來有一天,我在路上憋那個人,我把他肚子捅漏了,摘了幾個器官。然後我跑路到北京了,我在這兒被抓的,就沒回去。”
胡巖沒說自己,胡巖死死盯著羅強,問:“你呢?你到底幹啥進來的?管教說的不算數,我不信。”
羅強也不想說。
被一群人逼問得著急,羅強仰在棉被垛上,一條腿伸著,漠然地看著大夥,說:“……我二九四。”
二九四是哪一條?幾個人都沒聽明白,沒犯過這條。
一大隊重犯營最常見的就是二三二,故意殺人罪;二三四,故意傷害罪;二三六,強Jian罪;三四七,制販毒品罪。每個人觸犯了刑法的第幾百幾十條,法庭判決書裡寫得明白,自己都知道。所以犯人們在牢號裡交流,都會直接說,我“二三四”什麼的。二九四?這一大隊裡還真沒聽說過。
邵三爺靠在七班屋門邊兒,偷摸地,看裡邊兒一群人聊天。
羅強眼賊,一眼瞧見邵鈞在偷聽。
羅強揶揄道:“沒吃飽?邵警官想要還有。”
邵鈞回敬道:“鴨脖有嗎?”
羅強在編織袋裡翻。
“要辣的,不辣的我不吃!”邵鈞故意逗貧,斜眼看著,就是一副你想拍爺馬屁拍的不準不舒服不帶響你三爺爺還不待見你你白給倒貼咱都不要的表情。
羅強憋不住了嘴角浮出表情。
羅強啪得扔過去,扔得特准,正好穿越了小視窗砸到邵鈞胸口上。
邵鈞還沒完:“蘋果也給來倆!晚上你們都睡了,打著呼嚕,冒著泡,睡得就跟一屋子豬似的,我一人兒哼哧帶喘地熬夜熬一宿瞪倆大眼睛盯著你們睡覺我自己還不能睡,我容易嗎我!”
邵三爺平時都是跟犯人這麼窮逗的,解悶兒。這人在公家場合訓人削人,跟在私底下瞎貧,完全是兩個人的感覺。
刺蝟和順子也跟著起鬨,樂:“三爺沒早沒晚兒的,您可注意身體,哪天您有個小病小災的,我們這群人渣沒人照顧!”
那天晚上,七班牢號很歡樂……
只有老盛一個人坐在房間最靠裡的角落,大鋪上,臉發青,神色陰冷,直勾勾地盯著羅強。
當天老盛也有人探監,來了個年輕的,光頭,身上有刺青,一看也是道上混的,給探監室的值班警察塞了一條煙,跟老盛埋頭聊了足足有一個小時。那人給老盛伸了五個指頭,老盛神情詫異,考慮了一會兒,點了頭。
五個指頭就是五噸,道上說五千塊的意思。老盛從探監室回來以後,臉色
就不太對頭,沉默而閃爍。
羅強和老盛對視了一眼,眼光都冷冷的,就好像啥也不用說了,霍然都清楚了對方的真實底細。
邵鈞那晚在監看室裡值夜班,也沒閒著,從圖書室搬了厚厚的一大部《刑法》。
他飛快地翻閱,翻到他要找的那頁。
嘎嘣嘎嘣地嚼著鴨脖子的脆骨,咂著被花椒麻得抽搐的嘴唇,邵鈞喃喃地:“操,真可以的……”
《刑法》上清楚明白地寫著,第二百九十四條,組織和領導黑社會罪。
11、三里屯的前老闆 。。。
邵鈞值完了一個二十四小時的班,後兩天都是輪休。
他一大早從廚房路過,叼著根兒油條出來,去辦公樓車庫拿車,路過大操場,目光掠過一隊又一隊出早操的犯人。
下意識地,他的視線在隊伍裡捕捉到二九四,對方恰好也在看他。
羅強嘴角輕聳,似乎是在說,好吃嗎?昨晚熬夜吃爽了?
邵鈞眯著眼睛,其實是在想,那身板,那氣勢,丫確實像“二九四”。
邵鈞抽空給邵國鋼打了個電話,沒一句客套話,開門見山。
邵國鋼正忙著去開會,聲音沉沉的:“鈞鈞,你問這個做什麼?”
邵鈞說:“我們大隊的犯人,我不應該問嗎?”
邵國鋼:“你多久沒給爸爸打電話了?有一個月嗎?……你打電話有別的事兒嗎?!”
邵鈞:“……”
邵鈞脾氣也不順:“那個周建明,根本不是姦淫幼女進來的對吧?他檔案是錯的,還是你們局裡造假來的?這人以前到底幹啥的?你們怎麼把人抓進來的?怎麼審的!”
邵鈞這話問得著實不太客氣,如果他每次都心平氣和,好好地問,也不會是這麼個情勢。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