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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在最痛苦的時候失去了一樣東西,一樣永遠也找不回的東西。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得連她自己都還不明白失去了什麼。她只是知道自己的身體再也不屬於自己,自己的身體也許再也沒有以前那麼純潔了。
在小小的包廂裡,在昏暗的燈光下。梅子流下了眼淚,即使是在最窮最苦的時候,她也沒有流過一滴淚。這次的眼淚不僅有身體上的痛苦,還有精神上的痛苦,這一切打破了她想象中美好的結局。她知道她也許以後也會成為別人茶後談論的談資,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梅子了。肥豬一樣的男人太粗暴,像狂風暴雨,像山洪暴發。梅子在這風雨中,就像是一顆小小的幼苗,經受著摧殘,經受著暴打。剛才還快快樂樂的小妹妹,現在變成了什麼樣。枯萎的梨花也不足以來形容她,她整個身上都是汙穢,到處都是血跡。慢慢的,鮮豔變成了紫烏。胖男人在昏黃的燈光下直如一個面目猙獰的魔鬼,正在蹂躪著一朵嬌豔的鮮花。這樣的一幅在地獄才能見到的場景,可是在現代文化發達的今天,它還是那麼的肆無忌憚,它還那麼地普遍存在著。梅子的處境與遭遇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事後,男人很大方,也很滿足,給了她厚厚的一大疊鈔票。他有的是錢,對於這種事,就像是在飯後埋單一樣慷慨。
在法制比較健全的今天,也許有人會說,去告那個混蛋的胖子。可要知道,這對於一個身處異鄉,孤苦零丁的梅子來說,只是一個奢望。說實話,她根本還找不著派出所在哪兒。在這個城市中,她只是一片孤葉,飄飛飄散。哪兒能有個讓她好的歇腳地呢,哪兒也沒有,小紅是她唯一的支柱。可想而知,小紅是不會讓她去報警的,而她的老闆更加不會允許。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需要錢,小弟還在等錢上學,母親等錢抓藥。而錢,她得到了,雖然她失去了一樣連她自己有時也搞不清楚的東西。
小紅還是看出來了,梅子什麼也沒有告訴她,她的淚只是偷偷地在流。";梅子,有些事情就別想得太多啦,女人啊!本來就是這樣,在外面飄洎不容易。反正就是那麼一回事兒,看開點就過去了。";小紅東扯西扯地安慰她。這傷痕不揭則好,一揭就露血了。梅子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來。
女人啦!誰能說清楚,男女平等是社會上有能力,有地位的女人的專用口號。對於沒有多少文化,沒有底牌的女人來說,她們大多隻能還是充當男人們之間的玩物而已。梅子就這樣成為了一個女人,一個還不懂得男女之性的女人。在面龐與身材上,她還是幼稚的,還是天真的,可是在她的心裡,她已經懂得了太多,懂得了這個殘酷的社會。她是無辜的,所有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什麼?是錢嗎?不。不光是錢,還有複雜的社會風俗,與複雜的男人心境。
以後的梅子身體上的她與精神上的她完全脫鉤,只要她一進入按摩院,她的身子就不再屬於她了。那兒是她幼小心靈的地獄之門。Xing愛本來應該是快的,可她從未有過這種體會。她只知道那很痛苦,一想到此,她就會毛骨悚然。與她有過身體接觸的男人,一般年紀都比較大,都比較有經驗,有的甚至會事先服用了藥物。所以,她成為了別人真正的性玩具,一個玩具而已。他們都在相互地利用,說不上誰對誰錯,說不上誰好誰壞。都是一個模樣,都是一樣的醜陋嘴臉。
家裡的父母起先很高興,以為自己的女兒有出息了,長大了。漸漸的,他們明白了女兒的處境。父親更是暴跳如雷,一封封的信,一個個的電話,直摧梅子回去。出門幾年了,梅子長高了,會打扮了,也會畫眼影了。回去的時候,她是坐飛機回去的。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大包小包的一大摞,還有很多的鈔票。穿的是高檔時裝,也和小紅當初返家一樣,穿金戴銀,皇后一般。
當她重新踏上那條山村小路時,她發現一切都變了。房屋也變得如此的矮小與低窪,山溝也變得如此的陳舊,還有那她曾經認為那是天堂的百貨商場,現在竟是那麼的破敗,不堪入目。其實,這一切都沒變,是她的眼光變了,是她的欣賞角度變了。她甚至於再也不能忍受那些鄉親們的話語,她看見了他們眼中的那絲不屑,她也看見了驚恐的弟弟在故意躲著她。父親也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麼高興,母親也並沒有因此病情而有所好轉。一切都與她的想象相差太遠。
";回來了,梅子,回來就好。";這是她回到家,父親給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話。他總是吧嗒著他的旱菸袋,默默的不作聲。就像一根木頭一樣,呆納出神。更像是一座雕像,刻滿了歲月滄桑的臉龐不時會抽動一兩下,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