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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格格能懂得避開側福晉她們,才拿出弘曆寫的大字,自然能懂福晉這話的用意。她知道丈夫可能有的前程,也就意味著她的兒子可能有怎樣的將來,雖然眼下都是小毛孩子還不能定什麼事,可弘曆被撫養在帝妃身邊,和兄弟們的待遇,打出生起就不一樣。
自然弘曆若天生愚笨,這樣的待遇最多是一句祖輩疼愛孫子的話,可偏偏那孩子聰明伶俐,堪比祖父和父親年幼時光,意義當然就不同了。
毓溪讓琳兒將大福字收好,又囑咐她:“往後更加要好好保重身子,還有更大的波折等著咱們,無論如何家裡不能亂,家宅安寧,王爺才能到大風大浪裡去闖。”
琳格格連連點頭,毓溪又道:“弘曆的教養,宮裡有皇上和額娘看著,你不必擔心,額娘能教出王爺他們兄弟幾個,就不會耽誤了孫子。”
“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就算把弘曆領回來,也該是福晉來管教,我哪兒懂怎麼教孩子。”琳格格道,“早就對您說了,這是弘曆的福氣,也是妾身的福氣。”
說起孩子,自是滔滔不絕,毓溪想起中秋節那會兒的事,說道:“既然宮裡的輩分打從太皇太后那會兒起就不講究,咱們弘曆若娶了她姑姑的小姑子也不算奇怪,富察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如日中天,我倒是有心把我們家的女孩子配給弘曆,可並沒有合適的,反是富察家看起來很般配。你若也覺得好,咱們先不聲不響地看著那孩子,等再過幾年看看模樣瞧瞧品行,若是好的,就讓公主給咱們留著,將來好給弘曆娶進門。”
琳格格歡喜地說:“福晉一下說得這麼遠,想到自己都要做婆婆了,怎麼好像眨眼就要老了。”
毓溪笑道:“我剛進宮時,和那小丫頭一邊兒大,到如今不也是眨眼的功夫?要說老了,我可早就老了。”
姐妹倆憧憬著弘曆的未來,滿心的期待,毓溪如今把弘曆當弘暉一般看待,雖不是自己生的,可情分與其他孩子就是不同,她把對弘暉的寄託都放在了弘曆的身上,一心一意要和琳格格把弘曆撫養成人。
但胤禛還在盛年,府裡妻妾都貌美如花,毓溪便是年紀不小了,也是拔尖兒的美人,胤禛辛苦一天,夜裡歸來佳人在側,免不了纏綿旖旎,琳格格運氣差些總是不能再有,可送子娘娘沒忘了四王爺一家,隔年夏天時,融芳繼之前失去一個女兒後,再次有了身孕,家裡上下都喜上眉梢。
此刻已是康熙五十八年的夏天,大將軍王春天就從青海轉至西寧,其間與策妄阿拉布坦發生過幾次衝突,八旗大軍氣勢如虹,策妄阿拉布坦上來就吃了大虧,但有噶爾丹前車之鑑,朝廷不敢鬆懈也不敢輕易深入殺敵,命大軍原地駐紮死盯著漠西,不讓他們有喘息動彈,或與外邦勾結的機會。
千里之外戰爭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發,軍隊上下無一刻鬆懈,可京城之中,似乎隨著幾次捷報傳來後,不知不覺就變得輕鬆起來,皇帝年事已高,早就不再起早貪黑的早朝,大臣們也不再那麼辛苦,除了幾位機要官員,偶爾才會被皇帝宣召,大家各司其職,康熙朝近六十年,從來就沒這麼悠閒自在過。
也是因此,有人說皇帝真的老了,皇帝真的要走了。
然而暢春園裡,皇帝氣息安穩精神健朗,到如今依舊耳聰目明,雖然行動走路已經變得緩慢,可心情好人看起來就精神,只有來園子裡見過皇帝的人,才能明白,老爺子還有活頭。
那日,因大學士蔣廷錫進獻《皇輿全覽圖》,是皇帝聘請西洋傳教士經過經緯度測量繪製而成,以緯差八度為一排﹐共分八排四十一幅,中原內地各省注以漢字﹐東北和蒙藏地區注以滿文,是中華有史以來,第一幅有經緯的版圖。
於是之後幾乎整個夏天,皇帝沒事兒就帶著嵐琪或弘曆,一道檢視地圖。玄燁時常指著地圖上的地方,告訴弘曆他走過的每一處,嵐琪漸漸學會如何看,端著西洋眼鏡摸索半天,也能找到她和玄燁走過的足跡,他們一一標註出來,沒想到這麼多年,嵐琪不知不覺竟也陪著皇帝走了不少地方。
皇帝也並非只在瑞景軒留戀不走,時常將宮裡的妃嬪接來住幾日,宜妃、榮妃等也有幸在皇帝身邊陪過幾天,已入暮年大家說說體己的話,倒也安逸。宜妃如今一把年紀,這兩年身子不大好,也折騰不動了,到暢春園來回一次,就臥病在床,五福晉、九福晉進宮來服侍自不必說,但胤禟那日進宮,不急著問母親身體可安康,卻是因好久沒見過皇帝,特地跑來問宜妃:“皇阿瑪可還健朗?”
宜妃心裡雖然失望,可還是回答了兒子:“你阿瑪好著呢,你若是有孝心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