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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眼睜睜看著三阿哥的命一點點耗盡。
之後又有乳母來說,提起佟妃那日來看望三阿哥後,留下一罐子洋糖,三阿哥很喜歡,每天會吃一兩顆,但前幾天那罐糖卻不見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佟妃身上,她難以置信地獰笑著:“什麼意思?是說本宮毒殺三阿哥?”
玄燁冷然:“糖是你給的?”
“臣妾的確給過三阿哥洋糖,是臣妾阿瑪送來的,承乾宮裡現在還有,皇上可以派人去查。”佟妃越眾向前,急急地為自己辯解,甚至問玄燁,“皇上才答應讓臣妾選一個孩子養在宮裡,臣妾做什麼要去毒殺三阿哥?臣妾和榮貴人無冤無仇,那麼小的孩子,臣妾為什麼要……”
“皇上。”惠貴人突然跪下,雙唇顫抖著說,“小阿哥滿月那天,臣妾曾瞧見娘娘一個人跑去三阿哥的屋子。”
“你胡說!”佟妃衝到她面前。
“烏常在也瞧見了。”惠貴人毫不畏懼,更指向嵐琪,“那天烏常在和臣妾一起逗端靜玩,烏常在,你也看見了,對不對?”
看見什麼就說什麼,看見什麼就說什麼,看見什麼……
突然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嵐琪腦袋裡卻只有榮貴人當初那句話,記得她們倆滿面的眼淚,記得榮貴人說三阿哥活不長,記得長長的宮道上惠貴人悽楚地凝望兒子哭鬧著被帶走。
抬眼看見搖籃邊可憐的榮貴人,看見那可憐的小生命還停在搖籃裡,嵐琪腦中一熱,衝口而出:“是,臣妾看見佟妃娘娘進了三阿哥的屋子。”她旋身跪在了地上,“貴妃娘娘領著大家給小阿哥添喜,端靜頑皮跑開了,臣妾去追她,抬頭就看到佟妃娘娘一個人去了三阿哥的屋子。”
邊上一直未開口的昭貴妃幽幽道:“莫不成佟妃在那時候,把洋糖罐子拿走了。”
“胡說!”佟妃尖銳的氣性終於完全爆發,怒目圓睜,指著昭貴妃又指著地上每一個人,“你們怎麼可以誣陷我,你們不怕下地獄割舌頭,三阿哥還停在那裡,不怕他半夜來找你們嗎?”
“你去過嗎?”玄燁突然發問,佟妃渾身一震,皇帝再問了一遍,“你去過三阿哥的屋子?”
佟妃的氣勢瞬間變弱,身子軟綿綿地重重跪跌在地上,開始抽泣說:“大阿哥總是哭鬧,怎麼哄怎麼罵都不好,臣妾不想被人笑話,就聽說,只要親手剪一些弟弟妹妹的頭髮攢起來藏在他的床下,大阿哥就會變乖,臣妾是去過三阿哥的屋子,可臣妾只是剪了他的頭髮,臣妾只想大阿哥好好的,皇上……臣妾怎麼會毒殺孩子呢?”
死的是三阿哥,榮貴人卻只呆滯地坐在搖籃旁,聽見的反是佟妃的哭泣,屋子裡靜謐得駭人,皇帝滿面怒意,誰也不敢再開口,太皇太后端坐上首緩緩輪轉著指間的佛珠,終微微一嘆,對孫兒道:“皇上,這件事總要有個結果,傳出去說皇子被毒殺,皇室恐怕失了體面。”
玄燁的眼神微微一晃,慢慢掠過座下每一個人,或站著的或跪著的,當停留在烏雅嵐琪的身上,眸中莫名燃起更深的怒意,倏然轉開了目光,沉沉然開口:“這件事就到這裡,三阿哥是病死的,沒有什麼人下毒。”他站起來,朝太皇太后躬身行禮,“孫兒朝務繁忙,這裡的事,還請皇祖母周全。”
太皇太后點頭不語,玄燁行了禮轉身就走,嵐琪跪在一旁,皇帝的龍袍從眼前晃過,她心頭莫名發緊,總覺得好像被人用眼神在心上剜了一刀。
皇帝離了,佟妃還在抽泣,昭貴妃奉了茶來請太皇太后喝,老人家擺手推開,蘇麻喇嬤嬤忙過來攙扶,果然她也要走了,走時冷幽幽撂下一句:“把大阿哥從承乾宮抱回阿哥所,佟妃還太年輕,又要伺候皇上,照顧不來。還有啊,你們趕緊給三阿哥入殮,好好送他走。都散了吧,皇帝的話,可要好好記在心裡。”
眾人恭送太皇太后,可一同來的烏常在沒有跟隨,她還木愣愣地跪在地上,昭貴妃那兒伺候太皇太后離去,回來吩咐給三阿哥入殮的事,根本沒理會屋子裡的人。
端貴人攙扶惠貴人起來,佟妃的宮女也過來攙扶主子起身,她跌跌撞撞爬起來,突然眼含兇意,猛地衝向嵐琪,只聽啪的一聲刺耳清脆,眾人驚愕,但見烏雅氏被打在了地上,左臉上醒目的五指印迅疾紅腫膨脹。
“賤人!賤人!”佟妃歇斯底里地要衝上來打她,被宮女們硬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