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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聽得惠貴人心驚膽戰,到底是皇室出身的一家主母,操持偌大的家族幾十年,明珠夫人的手腕絕非惠貴人的城府可以相比較,她細思量,終究還是說:“嫂嫂容我再想一想,不說皇上喜歡她,太皇太后那兒如今也離不開她,若上頭都計較起來,咱們就是拿雞蛋去碰石頭。”
明珠夫人雖不屑,但拗不過惠貴人的心思,而惠貴人縱然被這件事弄得心思顛倒,總還留存一份理智,總還記得太皇太后曾囑託她的事,眼瞧著今年就要大封大選,她若得一嬪位,大阿哥就能養在身邊了。
之後送明珠夫人離宮,惠貴人一路相隨,直送到不能再往前的地方才折回來,半路上卻見佟妃坐著肩輿不知往哪兒去,身邊的小太監跑前去探了探,匆匆回來說:“主子,那兒該往阿哥所去的。”
惠貴人眉頭深蹙,袖下握緊了拳頭,“她又作什麼妖。”
因不能擅自前往阿哥所,惠貴人不敢跟隨佟妃,便不遠不近地佯裝散步徘徊在周圍,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見佟妃出來,遠遠就看得到她心滿意足的笑容,惠貴人心裡發顫,只等她走遠了,才派小太監去打聽。
自己慢慢往回走,不多久派去的小太監回來說:“那裡的人講,惠貴人是去看了榮貴人的兩個阿哥,大的陪著玩了會兒,小的抱在懷裡逗了會兒,又和幾位公主說了話,我們大阿哥正睡午覺,現在還沒醒呢,沒咱們的事兒。”
惠貴人捧著心門舒口氣,“阿彌陀佛,她不惦記著我們,就是我們的福氣了。”
這一邊,佟妃去阿哥所探望孩子們的事也很快傳到榮貴人跟前,因說是皇帝同意的,榮貴人也無話可說,端貴人就坐在身邊,讓奶孃抱走了純禧後,才輕聲說:“你是怕她惦記你的孩子?”
產後不久的榮貴人氣色很不好,軟軟地靠在大枕頭上,憂心忡忡地說:“曾說她怎麼也要熬上一年半載的才會著急子嗣,畢竟還年輕,抱養總不及自己生的好,可她一而再地守不住胎,八成太醫也對她說實話了,若是和昭貴妃一樣註定無所出,她當然要惦記別人的孩子了,偏偏……我生的多,又不能自己養。”
一語淚流,一次次看著孩子甫落地就被抱走,榮貴人生養再多也毫無為人母的真實感,還要提心吊膽防著別人惦記,如今既是皇帝應允佟妃去看孩子,指不定就應允了她可以自己挑一個喜歡的帶回去養。大阿哥已經懂事,只怕養不熟,養太子佟妃也沒資格,那拉答應又太低賤,只有自己的兩個孩子了。
“你且寬寬心,昭貴妃這麼多年沒有,皇上也沒松過口,又怎會輕易答應佟妃。”端貴人自己說著也覺得沒意思,如今真是明擺著的事實了,忽而又想起一件事來,輕聲說,“惠貴人那裡不知在搗鼓什麼心思,那日從南苑回來的路上,就一直在問宜貴人關於昭貴妃的事,這幾天瞧她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若是從前,早該過來看看你了。”
榮貴人目色沉沉地看著她,“她能做什麼,總不見得把大阿哥送給昭貴妃,她捨得嗎?”但姐妹中數她心思最細膩,又想起什麼來,示意端貴人湊近些說,“你把那幾天所有的事都和我說說,能記起來的都說,再細小的事也要說。”
端貴人一點點回憶,說到烏常在奉旨去侍奉皇帝的那晚突然病了時,榮貴人蹙眉問:“宜貴人就是隔天說,瞧見有人從她的帳子裡出去?”
這一邊,嵐琪正安安靜靜地在窗下寫字,玄燁送給她江南新貢的墨,瑩潤順滑,好像連寫出來的字也變得更加好看,她一琢磨就是一下午,布常在來過幾回沒打擾她,這會兒眼看著日落黃昏天色越來越暗,才點了一盞燈過來,嗔笑她:“眼睛可要壞了,細水長流才好。”
嵐琪卻拉著姐姐看自己寫的字,得意洋洋說:“剛開始字寫得醜總越寫越煩躁,如今覺得自己寫得好看了,就越寫越喜歡,難怪皇上靜下來總愛寫字,一定是覺得自己也寫得好看。”
“是長進了不少。”布常在看著嵐琪的字,笑眯眯問,“皇上誇過你嗎?”
果然見嵐琪撇撇嘴說:“他才不稀罕,總說我寫得醜,這些墨送來時還讓小太監膈應我,說別浪費了。”
布常在故意酸溜溜說:“瞧你得意的,我這樣的人,想被皇上膈應都膈應不上呢。”嵐琪才不敢太輕狂,怪自己忽略了布常在的心情,可人家只是玩笑,之後反問她,“你又沒病,為什麼躲在鍾粹宮裡不出去,可是有什麼事?”
“我是覺得累,就想歇一陣子,太皇太后和皇上都恩准了,讓我在家裡和姐姐好好偷懶。”嵐琪心情甚好,拉著布常在在炕上坐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