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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生氣,奴婢再去請您來,在這裡您也要受委屈,那樣也不過是再被多責備幾句罷了。”
“冬雲你起來。”嵐琪拉著她起來,又朝溫妃福了福,“娘娘既然如此說,臣妾就先告辭了,若有什麼事,還請您立刻派人去鍾粹宮找臣妾。”
溫妃頷首不語,嵐琪又行了禮,轉身離開,隨她而來的環春也從邊上跟過來,剛才就聽說主子在裡頭罰跪,這會兒見要走了,委實鬆口氣,而在坤寧宮裡沒看出什麼,一到門外頭,主子倏然就腿軟了。
“不能走了嗎?”環春大驚,可嵐琪扶著她又重新站穩了,自嘲著,“人就是嬌慣,在裡頭撐著一口氣怎麼都行,一出來就腿軟了。”
之後互相攙扶,初雪尚不成氣候,落地化水,一路溼滑難行,嵐琪腳軟不好走,動不動就打滑,可她卻會嘲笑自己笨,環春見她心情不壞,也跟著玩笑,主僕倆竟一路嬉笑著回去,進了門布貴人聽見動靜出來,看到她顫顫巍巍地走路,忙問怎麼了,聽說被罰跪了好久,沉著臉說:“中宮之主,怎也是這樣的心胸。”
自然這樣的話嵐琪不讓她多說,之後眾人打水來讓泡腳暖一暖,玉葵掀開主子的裙襬捲起褲腿,瞧見膝蓋上青紫一片,還有一處破了皮,她犯錯時會被環春罰跪,幼年頑皮跟著嬤嬤時也沒少挨罰,這樣的傷一看就知道跪了多久,忍不住說:“主子這是去侍疾嗎,怎麼自己弄了一身傷,您這是跪了一上午了吧。”
嵐琪抿著嘴不說話,布貴人湊過來瞧見,氣哼哼道:“若是這幾日皇上召你侍寢,看到了傷,她就不怕……”
“姐姐,別說了。”嵐琪勸她,又笑著說肚子餓了要吃飯,等泡了腳,咬牙被環春在膝蓋上上藥揉淤血,之後就自自在在地盤膝在暖炕上大口吃飯。
布貴人知道她侍疾辛苦,一早就讓燉了一隻雞等她回來吃,這會兒肉都酥爛了,瞧她吃得狼吞虎嚥,心情才好些,嗔笑她,“你在皇上和太皇太后面前也這吃相,難看死了。”
嵐琪滿嘴油乎乎的,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口齒不清地說:“就是不能這樣,在家才要樂呵一些。”
“慢點吃,誰和你搶啊。”
說話的功夫,外頭有人來,針線房把新制的冬衣送來了,如今嵐琪和布常在都是貴人,分例上用的東西都比從前要好,而德貴人又是最得寵的妃嬪,各房各司更是殷勤伺候,這冬衣原再幾日才是定例送來的日子,針線房竟然趕著就做成了。
嵐琪也不在外人面前失態,洗了手斂了衣容才出來看,摸著衣領袖口上水滑的風毛,笑著問:“今年其他娘娘們也用這樣的嗎?比去年的更好了。”
針線房的大宮女笑說:“宮裡用度比往年都寬裕,奴婢原不該說這樣的話,真正是如今用的料子皮毛,才配得上各位主子娘娘們。”
布貴人卻摸著嵐琪那一件說:“這針腳功夫可不一樣,我那幾件雖也好,但論精細可不敢比。”玩笑著說,“是不是瞧見德貴人得寵,就輕待我了?”
幾個宮女嚇得不輕,屈膝要請罪,早有環春盼夏來塞了碎銀子打賞,說布貴人是開玩笑的,但她們也老老實實說:“覺禪答應原不讓奴婢們說的,可是奴婢們就知道,這針線上的不同如布貴人這樣行家的,一看就看得出來,布貴人的衣裳是奴婢們精心做的,但德貴人這件大毛褂子,是覺禪答應做的。”
“覺禪答應,是哪一個?”布貴人也不大和宮裡妃嬪往來,今年又進了新人,她早記不清楚了,卻聽錦禾說,“主子忘記了,上回和那拉常在來的那一位,那會兒還只是官女子,她因為和安貴人頂嘴被罰跪在宮道上,被德貴人帶回來的。”
布貴人這才想起來,笑道:“也封答應了?並不聽說在皇上面前伺候呢。”
倒是針線房的人很清楚,一一說來:“因為惠嬪娘娘請覺禪答應給太后做了新衣裳,太后很喜歡,皇后娘娘很高興,就晉了答應的位份,已經是重陽節上的事兒了。”
布貴人自嘲:“咱們這兒日子過得可真好,宮裡的事一概不知。”
不多久針線房的人便走了,幾人來收拾衣裳,嵐琪突然對環春說:“覺禪答應做的那一件你收起來,我不穿。”
“怎麼了?”布貴人不解,“剛才起你的臉色就不太好看呢。”
嵐琪卻笑:“我是惦記那半隻雞要冷了。”至於衣裳則解釋,“既然她如今給太后做衣裳了,我怎麼敢穿一樣的,她的心意我領了,可不能壞了宮裡規矩,連針線房裡都是有固定的人制作各宮的衣裳,何況她還是有名分的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