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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好的?”
嵐琪應諾,爬到炕上,爬到視窗,探身看大碗裡的光景,心頭猛然一驚,雪兔子消失了。終究抵不住屋子裡地龍的溫暖,一整碗雪全化了,雪花飄進來落在碗裡,漂浮在水上轉瞬即逝。
“娘娘,雪兔子還好好在……”嵐琪努力笑起來,轉身看皇后,想說讓她高興的話,可話未說完,就見靠在大枕頭上,鳳釵鳳袍穿戴齊整的女人,含笑緩緩閉上了雙眼,原本摸著胸前東珠的手沉甸甸滑落,這一滑落,再也沒抬起來。
“娘娘……”嵐琪渾身發緊,再也抑制不住哭聲,她這一哭,外頭的人聞聲湧進來,慌慌張張地喊來太醫,一陣忙亂後,太醫屈膝哭著說皇后薨了,溫妃聞言暈厥,冬雲大哭,一屋子宮女太監都放聲哭,嵐琪的哭聲被掩蓋,噪雜的哭聲喊聲此起彼伏,視窗一陣冷風灌進來,她只覺頭上暈眩,身子一歪就倒下去了。
康熙十七年二月二十六,鈕祜祿皇后薨,闔宮縞素。
玄燁輟朝五日不理朝政,時隔近四年,他的第二個皇后逝世了,對於年輕的帝王而言,不啻是沉重的打擊,而今國運昌盛,三藩將定,正是他要大展宏圖建立鼎盛皇朝的時期,兩個皇后接連仙逝,對他,對朝廷,甚至對黎民百姓都是極大的不幸。
三月陽春,一如當年初夏不見繁盛,今年春色遲遲不入宮闈,縞素的皇城,宛若仍在嚴冬。鈕祜祿皇后身前與太后最親密,太后悲傷至極病倒,溫妃痛失親姐轉圜不過精神,也懨懨思病,幸而太皇太后尚康健,玄燁稍稍能鬆口氣。
那日嵐琪被送回鍾粹宮,因所有人都忙著坤寧宮的事,再有溫妃暈厥,鍾粹宮裡連太醫也找不到一個,當嵐琪緩緩甦醒,在環春懷裡哭了一場後,便讓她們不要再請太醫,她猜想自己是身孕所致,既然醒來身體並無不適,也未見紅,就不想在這個時刻再添亂,如今不宜喜悅,她這樣的好事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整個三月裡,祭奠哭靈,跪拜奉香,嵐琪跟著其他妃嬪,沒有一件事落下,宮裡的人似乎都沒緩過神,哪怕早就有人覺得皇后活不長,可她真的走了,還是有些發矇,即便很多人聚在一起。
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樂於改變,而皇后一走,朝廷後宮的局勢必將隨之改變,好容易安定了一段時間,又將引來不可預知的動盪,曾經鈕祜祿氏想要得到後位而激怒皇帝,前車之鑑,所有人都擔心空懸的後位,又會引來更大的紛爭。
三月末,皇帝親自奉移鈕祜祿皇后梓宮至鞏華城,後宮諸妃率王府王妃、郡主及二品以上命婦在德勝門舉哀跪送,諸妃以佟貴妃為首,溫妃有疾亦前來相送,哭聲一片直至鈕祜祿皇后梓宮離去,貴妃方遣散眾人。
嵐琪因太皇太后讓她送行後回慈寧宮去,便離了布貴人獨自前往,誰料半路上竟遇見早已先走的佟貴妃的轎子停在半路,還以為是特地等自己的,可再走近了,就看到後頭溫妃的轎子,驚愕地發現溫妃正跪在地上。
佟貴妃的聲音傳來,厲聲厲色地說著:“想在我面前稱大,讓皇上也封了你做貴妃做皇貴妃,不如直接入主坤寧宮,接替你姐姐做新皇后。”
“主子,咱們等等吧。”環春一把拉住嵐琪,如今在她看來沒有什麼事比主子的身孕更要緊,拉著嵐琪退到岔路旁,輕聲說,“貴妃娘娘不會把溫妃娘娘怎麼樣的,興許是有什麼矛盾誤會,您過去了也於事無補,還是等貴妃走了再說。”
嵐琪沉沉地說:“皇后曾託我照顧溫妃,當時我情緒激動,想也沒想就點頭了,可她也不想想,例如此刻這樣的事,我有什麼法子幫她或照顧她,皇后也說得不錯,溫妃娘娘往後的日子,要靠她自己才行。”
環春沒多說什麼,等聽見動靜,前頭的人似乎走了,才和主子走過來,就看見冬雲攙扶著溫妃起來,如今她跟在了溫妃身邊,瞧見嵐琪過來,溫妃只是落淚。
才聽冬雲說,溫妃看不慣方才佟貴妃與眾人跪送皇后梓宮時不耐煩的模樣,此刻更瞧見她髮髻戴紅,一時氣憤忍不住當面起了爭執,就被佟貴妃喝令跪在地上,拿著貴妃之尊壓她,讓她審時度勢。
溫妃恨恨:“她不怕現世報嗎?”
嵐琪心頭一震,皇后逝世那天,曾說她自己的境遇,就是現世報。
“冬雲,娘娘身子太弱,送娘娘回鹹福宮好好休息。”嵐琪只這樣吩咐冬雲,待攙扶溫妃上了轎子,更拉著她輕聲說,“往後避開一些,能不見就最好不要相見,佟貴妃的脾氣就是那樣,皇后娘娘不在了,你可要替皇后娘娘照顧好她的妹妹。”
冬雲含淚答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