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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計較得失而已,誰還沒有氣血衝頭的時候,何況自己本來就不記人惡,如今又眼睜睜看著鮮活的生命要從眼前消逝,出於本能的心疼和可憐,此刻聽玄燁說出口,更是心酸難耐,垂首哽咽一句:“皇上有空,常來看看娘娘。”
“朕明白。”玄燁話音剛落,門前有人進來,佟貴妃不知為何來了此處,而她進門就看到皇帝和德貴人在庭院裡旁若無人的執手相對,心裡一聲冷笑,搖搖曳曳來到面前,但行禮後只是問:“皇上看過娘娘了嗎?臣妾惦記娘娘的身體,才想來看一看。”
玄燁已鬆了手,淡然對貴妃說:“皇后需要休息,你就別進去了,德貴人會把你的心意帶給皇后。”說著示意嵐琪,“進去吧,皇后跟前要有人伺候。”
嵐琪也不願和佟貴妃打交道,行了禮迅速離開,這邊皇帝也要走,因皇帝下旨讓自己回去,佟貴妃也不好違逆,跟著出了坤寧宮的門,恭送了玄燁後自己氣呼呼地回承乾宮,在青蓮面前也不顧忌,酸溜溜恨道:“這個烏雅氏真是不要臉,在坤寧宮裡都敢和皇帝眉來眼去,裡頭那麼重的病人在,她也不怕忌諱,真是下賤。”
青蓮沒說什麼,只是行至半程瞧見前頭有大臣等候,提醒主子看一看,佟貴妃一下就認出了是父親佟國維,快行幾步到跟前,待父親行了禮便問:“阿瑪怎麼在這裡等?”
佟國維說是去給太皇太后請安,這就還要去見皇帝,聽說貴妃正從前頭過來,所以立等片刻好給貴妃問安,這些場面客套的話,佟貴妃當然懶得細想,倒是父女倆漸漸走著,青蓮幾人都不遠不近跟在後頭,才聽佟國維輕聲說:“若在承乾宮相見,恐遭人生疑,臣此刻與娘娘說幾句話,娘娘只管聽著便好。”
佟貴妃長眉微蹙,輕輕應:“阿瑪只管說。”
佟國維輕聲說:“皇后鳳體違和,臣多番從太醫院打聽,原來太醫院已經向皇上告罪,皇后娘娘的身體撐不過太久,從前病重下藥太猛,身子本就耗虛,再經此一病,痊癒無望。”
佟貴妃本也隱隱猜到一些,此刻聽說太醫院已放棄,不免更覺沉重,嘆一聲:“她沒有福氣。”
佟國維卻道:“娘娘,自此鈕祜祿氏在後宮失去頂梁支柱,他們必然要有所行動,溫妃娘娘已經在宮內,為了扶持溫妃娘娘,自然要打壓您這位貴妃了,還請娘娘諸事小心,莫要落了鈕祜祿氏的圈套。”
父女倆停了腳步,身後青蓮幾人也不敢靠近,佟貴妃眉目擰曲,恨恨道:“那個小溫妃,文文弱弱寡言少語,怎麼才能成氣候,我不欺她,他們倒又要來惦記我了?也好啊,等皇后一命嗚呼,我去做中宮的主人,看他們還怎麼打壓。”
佟國維大驚,連聲勸:“娘娘萬不可有此念頭,您忘了臣曾經告訴您,赫舍裡皇后故世後鈕祜祿氏急功近利,惱得皇上幾乎要和他們對立嗎?哪怕如今的皇后與皇上的感情不能與赫舍裡皇后相較,但皇上是重情重義之人,千萬千萬不能在那個節骨眼兒上謀求中宮之位,娘娘的前程自然也是臣和家族的前程,這些事,臣會為您慢慢周全。”
佟貴妃的心火被父親一句句話壓下去,冷靜半晌說:“自然是靠阿瑪周全了,我如今裡裡外外都是太皇太后的人盯著,她在一日我就不能為自己做主一天,我在宮裡的為難之處,也請阿瑪明白。再有……”她停了停,不屑地哼笑,“我可不打算抱養什麼太子,哪怕將來做了中宮我也不要,這孩子命太硬,誰做他額娘,都要被剋死。”
佟國維無奈地搖頭:“臣明白了。”
太子命硬,生母分娩而終,鈕祜祿皇后抱養他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就遭此大劫,並非佟貴妃說話刻薄,宮裡宮外,都在傳說這些話,連慈寧宮也聽見這幾句,私下裡和蘇麻喇嬤嬤商議,往後再不要讓人抱養太子,太子顯然是金貴無比,會壓著別人的福氣,后妃之輩,豈能和未來的天子相抗衡。
之後的日子,玄燁前朝事務放不下,但偶爾得空就會來看看皇后,嵐琪每日往來鍾粹宮和坤寧宮之間,布貴人孱弱,不過七八天就累病了,反是嵐琪很精神,為了有足夠的力氣料理皇后這邊的事,每日餐飯也吃得比從前多。
不知不覺已過二月中旬,雖然比太醫所想皇后又多撐了好些日子,但從未見有任何起色,似乎只是靠靈芝老參之類吊著續命,可皇后卻很珍惜這段日子,皇帝來時會與他說笑幾句,靜下來精神稍好一些,還會讓溫妃拿針線給她,想給太子做春日的褂子穿,自然每次動不過幾針,就沒力氣了,但溫妃也不勸阻,幾乎是她想做什麼,都能得到滿足。
再有榮嬪、惠嬪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