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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眼下也不過是突然從黑暗裡轉回人間。
“小阿哥在搖籃裡,睡得可好了。”環春側過身,朝後指了指,“小阿哥很健康,主子放心,倒是您自己太虛弱了,要好好養養才行。”
嵐琪讓她拿靠墊來,將自己墊著坐起來,軟綿綿的身體毫無力氣,之後喝水喝藥都拿不動一隻碗,勝在精神好心情好,一直看著不遠處的搖籃笑著,盼著孩子能醒,好抱過來讓她瞧瞧。
可夜裡六阿哥終於醒了哭鬧吃奶時,他的額娘又昏睡過去,母子倆總不能好好見一面,幸好嵐琪昏睡一天一夜後恢復得極好,第二天下午終於有力氣把胤祚抱在了懷裡,可這一抱,一直堅強著的人突然落淚,恰那會兒蘇麻喇嬤嬤來,瞧見這光景就知道是想念四阿哥了。
乳母給餵了奶哄了睡,嬤嬤就讓把搖籃放在床邊好讓德嬪隨時看著,等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去,嬤嬤才安撫她:“好歹六阿哥能長久留在您身邊,四阿哥也有貴妃娘娘全心全意地照顧,娘娘就不要傷心,月子裡掉眼淚對眼睛不好。”
嵐琪也只是一時動容,想起了生胤禛後的十二天,自己和孩子朝夕相處,想著胤禛吃過親孃的奶,才忍不住落淚。並且這一次生胤祚,第二天了她仍舊沒有奶水,也不曉得是不是頭胎後回乳的藥吃壞了,還是生產時太傷元氣,連乳孃都說怕是難有,這個能養在身邊的孩子,反而吃不上親孃的奶,她才更難過,而這又是違了規矩的事,她還不能說出口。
嬤嬤又說:“娘娘好好養一兩個月,等春暖花開,太皇太后年頭上一直惦記園子裡的花草,到時候陪著太皇太后去園子裡住一陣,那裡清淨更宜休養身體。”
嵐琪軟軟一笑:“留皇上在宮裡?”
嬤嬤與她更少些顧忌,湊近了親暱地說:“娘娘自然要伺候皇上,可這半年一年的,要小心些,為了長長久久身子好,何況這一次又是難產,不把身子養好了可不行。”
嵐琪滿面通紅,懷孕時外頭難聽的話她也聽得一兩句,可她真的沒有豁出去伺候玄燁,玄燁也比誰都疼惜她,怎麼會要她挺著肚子和自己親近,這大半年日子裡她懷著孩子辛苦,玄燁忍耐也辛苦,但嬤嬤如今又要自己好好養身體,不由得心疼起玄燁,更有幾分促狹的小心思,窩在嬤嬤懷裡直傻笑。
只是她心裡還有一件事終究不能完全理解,玄燁曾經的話也規避了最要緊的意思,這會兒和嬤嬤閒話許久後,嵐琪還是忍不住問了。
蘇麻喇嬤嬤聽說問六阿哥名字的事,也知道德嬪這些年在皇帝的領引下看了許多書不會不懂這個字,見四下無人,便輕聲道:“奴婢原也不該說這些話,所以您聽過了就忘了,別記在心裡。”
嵐琪懵懵懂懂地聽著嬤嬤解釋,才明白自己仍舊是太稚嫩,她怎麼就想不到,毓慶宮裡雖有太子,可他還是個孩子,哪怕將來長大,也不曉得會遇到什麼,如果有一天太子沒了,皇室傳承就要選新人,而玄燁他……
“這些事不必您操心,您的責任是伺候好皇上和皇子,宮裡有幾位娘娘可把這些事兒攬在自己身上了,但那樣一纏,該做好的事做不好,不該做的事也一塌糊塗,到頭來只怕什麼也落不著。”蘇麻喇嬤嬤語重心長地囑咐嵐琪,“娘娘的心智要長,但從前怎麼過日子,將來也怎麼過,同樣的話奴婢也曾對其他人說過,可她們沒繃住。您可要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天下的君主啊。”
嵐琪使勁點頭,她當初就是想到玄燁君主帝王的驕傲,才沒有拒絕“胤祚”這個名字,如今嬤嬤一點撥,更是心裡敞亮明白,一直以來太皇太后和玄燁的偏心恩寵她都照單全收,不是不謙卑更不是恃寵而驕,僅僅不願辜負人家的心意,她清清白白為何受不得,扭扭捏捏又要將呵護自己的人的心意置於何處?至於不相干的人怎麼看她,她不在乎。
產後第三天,六阿哥洗三,舊年太皇太后還去看過小公主洗三,這回卻沒來永和宮,倒是太后抱著五阿哥來了,眾妃嬪才敢來湊熱鬧。
五阿哥才兩個月大,兄弟倆放在一處看著也沒太大差別,太后很歡喜,與嵐琪說:“他們是一邊兒大的,比起其他兄弟一定更親近,你可別總把六阿哥藏在永和宮裡,讓他們兄弟多在一起才好。”
“臣妾可小氣了,將來太后若是偏心五阿哥,臣妾就不帶六阿哥來玩。”嵐琪嘻嘻笑著,被太后責備說,“我把六阿哥也抱走,看你還小氣不小氣。”
孃兒倆說笑樂得不行,外頭榮嬪、端嬪進來,說擺了席面太后也不過去吃,其他人都不敢動筷子,太后說她沒胃口,看著倆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