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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摯愛一生是福氣,可被做皇帝的男人摯愛,便福禍相依了。
談論這些事,眾人唏噓感慨,屋子裡氣氛也怪,還是後來純禧和端靜為了搶一朵宮花爭吵起來幾乎扭打,哭哭鬧鬧地才讓人忘記這檔子事兒。
端嬪對倆孩子一視同仁,相反布貴人因端靜是她生的,自然免不了偏心些,倆丫頭打鬧時,布貴人的護犢之心就顯而易見,嵐琪唯恐她做得過了反讓端嬪難堪,時常私下提點她幾句,布貴人也很坦率地說:“我心裡怎麼不明白,可就是忍不住,自己生的怎麼都不一樣。”
嵐琪卻想起坤寧宮裡太子和鈕祜祿皇后,他們之間儼然親生母子一般,布貴人的話雖不錯,可這僅是她一人的心思,鈕祜祿皇后就能把太子視如己出,而太子也一心認了額娘,只是可惜終究緣分太淺。
每每想起那隻融化的雪兔子,想起鈕祜祿皇后臨終淡然安逸的神情,心頭就有揮不去的惆悵,但這一段短暫卻深厚的母子情,也讓她明白宮闈之中,總有真情在,惆悵之餘更留一分溫暖在心裡。
倆丫頭很快就和好,姐妹倆就纏著說要去慈寧宮太祖母那兒看小弟弟,正嬉鬧時,吉芯從榮嬪那裡來,說她家主子打發她來問端嬪,要不要一起去探望佟貴妃的病,而且宜嬪和惠嬪已經過去了。
“宜嬪倒是很大度。”端嬪自然不樂意,她對貴妃的恨是一輩子的了,恐怕只是面上不說,心裡恨不得她早死的好,這會兒只說,“皇上不是擱那兒住下了嗎?咱們去算什麼呢,宜嬪惠嬪臉面大,我們就不湊熱鬧了,回去跟你家主子說,我不去,她要去我也不攔著。”
吉芯應了,可才走不久,端嬪就說要去換衣裳,領倆丫頭去慈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嵐琪也不好說什麼,不多時布貴人也跟著走了,鍾粹宮裡又變得寧靜,嵐琪自在地盤膝在熱炕上給兒子縫虎頭鞋,環春在邊上幫忙繞線,外頭綠珠玉葵幾人或偷懶去歇著,或不知躲去哪裡找小姐妹玩耍,東配殿裡沒人支應,只等簾子打起有冷風灌進來,環春還以為綠珠她們進來,嚷嚷著:“趕緊放下簾子,風鑽進來了。”
就聽見溫柔的一聲:“這裡暖得進門就一身汗,是該吹點風進來換換氣才好。”
嵐琪和環春同時抬頭看,都嚇了一跳,兩月不見的溫妃不知怎麼到了跟前,她身後跟著冬雲和三四個小宮女,進來人多怪不得風直往裡頭鑽,眼瞧著冬雲伺候她脫了大氅風帽,溫妃儼然熟人一般,扇著手當扇子就往炕上坐了,指著早已起身到一邊的環春說:“這裡太暖和,給我上涼茶就好。”
嵐琪這才回過神了,忙不迭要從炕上下去行禮,被溫妃一把攬住說:“不必了,咱們坐著說說話,進門聽說那邊兩位都不在,心裡正說好巧呢。”
之後聽著冬雲說,才曉得溫妃其實是去承乾宮問候貴妃的病,可貴妃見了宜嬪和惠嬪,就是輪到溫妃了說身上不自在不想見,宜嬪和惠嬪出來時都瞧見溫妃娘娘等在外頭,反弄得她們倆也尷尬,溫妃倒是不介意,轉身朝後頭走,瞧見鍾粹宮裡靜悄悄的,就想來看看,果然端嬪幾人都不在,不然她還不進來了。
環春已奉茶來,雖然溫妃要涼茶,可她怎敢怠慢,送來上好的茶,又攢了果盤和點心盒子,臘月裡待客豈能太寒酸,連溫妃都誇讚:“環春真是能幹,眨眼功夫就都周到了,大概也是你這裡熱鬧時常有人來,她們做事有規有矩熟門熟路,不像我那裡冷冷清清的,都兩個月了,我天天看著冬雲她們,都膩歪了。”
嵐琪也非害怕小鈕祜祿氏,只是對這種捉摸不透的人,一看她的眼睛心裡就涼絲絲,十月裡那件事沒人再追究,朝廷上礙著兩大家族,也沒人跳出來理論,到如今可以說是淡了,可旁觀者當然該淡了,她切身參與其中,知根知底的,怎麼淡?
“昨兒去太后那裡請安,太后娘娘領著我去慈寧宮一趟,太皇太后雖然還惱我,可也沒給臉色瞧,還讓我看了眼小阿哥呢。”溫妃笑悠悠說著,她這個始作俑者身上,有著彷彿從未發生過那檔子事兒的自在。
嵐琪聽說兒子,心頭一驚,她光顧著防備貴妃搶孩子,倒把這個人忘記了,眼下也不能表露,唯有壓了壓心緒說:“小阿哥有福氣,讓娘娘們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