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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總是骨肉血親呀,您見了一定喜歡。”又悄聲說,“請親王們入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臣妾不懂事隨便說說,皇上卻答應了,理藩院的王爺大人們可要忙好一陣,可見皇上也有他的用意,您就承了這份情,算在您身上,也算幫皇上一個忙。”
太皇太后卻輕輕擰了她的耳朵:“你這幾句話說得險,記著,後宮不得干政,除非有一日你……”老人家的話沒說完,那些話不吉利也沒意思,心裡啐了幾下,只管笑悠悠教訓嵐琪,“再不許自作主張說這樣的話,叫人挑了毛病,我再聽見了就讓你去廊下罰跪,管你有臉沒臉的。”
嵐琪嬉笑著乖乖地答應,之後陪著說話閒聊,只等午後太皇太后歇了,她才抽身退出來,卻似鬆了口氣般,一瞧見嬤嬤也出來,親暱地就湊上去,撒嬌說:“還是嬤嬤疼我,不然我一定捱罵了,嬤嬤您可有什麼想要的想買的?萬歲爺之前賞我的銀子還有好些沒花呢,我讓人出宮給您買。”
嬤嬤溫柔地笑著:“奴婢不誆您吧,您若敢對太皇太后說宜嬪可憐,什麼您也有妹妹所以同情她的話,今天可又要挨訓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紫禁城裡,可憐兩個字,最不值錢了。還有啊,從前承乾宮、鹹福宮和您對著來,如今瞧著她們卻並不壞,您可以稍稍鬆了那根弦,再看另兩位的言行,可見真正壞的人,是不顯山不露水的。”
“記著了記著了,您好歹說一件東西,我讓他們買去。”嵐琪只管膩著嬤嬤撒嬌,全無主僕模樣,兩人說笑一會兒,嬤嬤也要去歇著,嵐琪這才帶著玉葵、香月退出來。
倆丫頭跟著慈寧宮的宮女太監吃飯喝茶可逍遙了,香月出門時還摸著肚皮說,“怪不得紫玉老愛跟著主子來慈寧宮,奴婢總想這裡規矩大,不願來受拘束,原來這麼好的,跟自己在時不一樣,做客人就是好。”
她們這幾個都是從慈寧宮出來的宮女,原先跟著嬤嬤學規矩本事時沒少吃苦頭,如今跟了嵐琪,每每再來都不幹活,只管在外頭候著,其他宮女太監就好吃好喝招待她們,也怪不得香月這樣講。
一路心情甚好地回去,路過西六宮時,遠遠就瞧見前頭有人搬東西,玉葵說:“惠嬪娘娘明日遷入長春宮,大後天榮嬪娘娘也搬來景陽宮。”
這些嵐琪也知道,倒是玩笑一句:“香月又惦記著娘娘們擺酒賞你好吃的了吧,可如今皇上去辦正經事,兩位皇后入陵,宮裡怎麼好擺宴?你且等等,我讓榮娘娘給你另攢了食盒,藏著慢慢吃。”
主僕三人一路說笑回的永和宮,嵐琪還是等到家靜下來,和環春說起一上午的經歷時才唏噓不已,有個人死在面前了,她還有心思說說笑笑,拉著環春問:“我是不是太鐵石心腸了?”
“奴婢不知道,可早上奴婢聽說郭貴人沒了時,直叫好了呢。”環春撇撇嘴道,“不然瘋瘋癲癲的,誰曉得幾時又竄出來害人,不能因為她瘋瘋癲癲,就沒罪了吧。叫奴婢看,宜嬪娘娘也……”
“別說,你不是你能說的話。”嵐琪一提起宜嬪來,更是心悸,宜嬪也好惠嬪也罷,往後可要留心相處了,她們只要在宮裡一天,大家就抬頭不見低頭見,玄燁留著她們,也自有他的道理,就如從前佟貴妃那樣囂張跋扈,他也眉頭都不動一下,後宮裡就要有形形色色的人,才能平衡得起來。
“惠嬪和榮姐姐後幾天都搬遷,你記得提醒我去送禮,翊坤宮那兒就不必去致哀,太皇太后說都免了。”嵐琪說著又矛盾起來,“環春你若在就好了,你真是沒看到宜嬪哭得樣子,若是假的,她怎麼狠得下心?這話不能對太皇太后說,可我心裡,寧願宜嬪是真的傷心,她做戲給我看,我也不會和她好,何必呢?”
這一天,直到黃昏日落,翊坤宮裡的事才收拾妥當,郭貴人已經被送走了,她住過的地方也沒有設靈堂弔唁,只是把用過的東西全部收走,等著之後焚燒,而且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除了不可移動的樑柱門窗,其餘傢俱擺設全部換新的,就連窗上的紙都撕了粘上新的,等內務府敬事房的人都散了,宜嬪才腳步虛軟地從正殿裡出來。
立在昔日妹妹住的配殿門前,看著煥然一新再也沒有半點痕跡的一切,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想著自己還住在這裡時妹妹進宮來玩耍的情景,終究還是動了情,止不住熱淚盈眶。
“額娘……”恪靖嗲嗲地喊了一聲,宜嬪回頭看,遠遠看到小丫頭趴在門檻上,後頭乳母驚慌地要抱她走,宜嬪卻說,“帶她過來。”
乳母趕緊抱小公主跨過門檻,小丫頭晃晃悠悠地跑來,撲在宜嬪膝下,仰頭喊著:“額娘去玩,額娘和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