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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像長肉了,身子軟綿綿的。”
溫暖愜意的懷抱,阻擋了深宮的寒意,可伏在玄燁的肩頭,嵐琪還在想他剛才說的每句話,她一直都明白,太皇太后對她的期許,不僅僅是陪伴玄燁。如今宮內雖是榮嬪、惠嬪主事,可太皇太后對她們倆已失去信任,而玄燁也對她把話說到這一步,顯然將來接過她們手中權力的人會是自己,而不知何時的某一天,她會不得已地手染鮮血,不得已地為了玄燁為了整個皇室,去結果所謂罪有應得的性命。
“皇上……將來如果臣妾做的不好,您罵歸罵,但不能嫌棄厭煩,要耐心地教我。”嵐琪突然冒出這句話,玄燁笑出聲,“朕現在就來教你了,將來怎會嫌棄你不管你?”
可嵐琪又怔怔地,彷彿不由自己地問:“可您會不會像現在對榮嬪娘娘和惠嬪娘娘這樣,將來有一天,也抱著另一個女人說同樣的話,說的人卻是臣妾?”
屋子裡靜了,嵐琪說完才後悔,多擔心身上的懷抱會鬆開,但現實如此,她永遠聽不到看不到皇帝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時,會做什麼,會說什麼話,在她心裡也始終明白,什麼是歲月流逝,什麼是色衰恩馳。
“朕不知道。”彼此沉默許久,玄燁終於開口,竟是真的鬆開了嵐琪的懷抱,可卻又抓起嵐琪的手抵在自己的心門口,溫暖如春風的面容裡,滿滿是對眼前人的溺愛,他笑著說,“未來的事朕不知道,可朕一天一天疼著你愛著你,不就一步一步走到將來去了?你看,現在不就是從前的‘未來’,我們不是走過來了,你且數數,康熙十四年正月十五到今天,多少年了?”
六年多了,這六年裡,他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心窩裡疼,也只有嵐琪知道,雖然她心裡有這不敢也不能逾越的分寸,但玄燁在她身邊時,兩人獨處時,他是丈夫是男人,從來都不是帝王。
“再六年,皇上再對臣妾說這句話好不好?不能忘了。”嵐琪一開口,竟是熱淚盈眶,撲在他肩頭,“說好了呀。”
玄燁也鬆了口氣似的說,“你真難哄啊,又笨,要讓你弄明白把你哄高興,真是太難了。剛才進門你們一大一小,朕真該抱了胤祚就走,兒子一定比你好對付多了。”
嵐琪卻是滿面春光,歡喜地騰起身子拉著玄燁要走,問她去哪裡,人家說要去乾清宮打點皇帝出行的東西,曖昧又賊兮兮地笑著,似乎意在爭取後幾日的清閒,玄燁哭笑不得,心情大好。
皇帝一頓飯雖吃得不好,可李公公和環春見兩人滿面喜色地出來,都忙不迭把心放回肚子裡,剛才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嚇得個個兒噤若寒蟬,眼下見他們好了,永和宮裡尷尬的氣氛立刻緩和過來,只是兩人又不留下,急著就要去乾清宮。
而皇帝將午膳大張旗鼓傳進永和宮,本來就不為了吃,是為了給人看。昨夜他突然選擇去承乾宮,就想好了今天要做些什麼給嵐琪撐臉面,眼下皇帝入永和宮用膳,之後又與德嬪攜手回乾清宮的事,果然一陣陣風地往六宮裡傳。
傳到翊坤宮時,惠嬪和宜嬪正不言不語地坐著,聽桃紅說完皇帝在幹什麼,宜嬪冷然對惠嬪道:“皇上真無情,恪靖還是我妹妹生的。”
“不是皇上無情,是你妹子做得太過了。”惠嬪說著,擺手示意桃紅下去,沉色與她說,“我豈敢矯詔,皇上的確暗示我賜死郭貴人,她已經瘋了,活著也是受罪。對你而言,也永遠不曉得哪一天,她突然又撲出來咬人,你不怕?而你養她在翊坤宮,皇上還會來嗎?說句不客氣的話,妹妹,烏雅氏在萬歲爺跟前能不能被誰替代我不敢說,可你我,誰都能替代。”
宜嬪眼裡似要飛出刀子,咬牙切齒道:“惠嬪姐姐好狠,好狠。”
惠嬪扶一扶自己的髮髻說:“不然呢?”
宜嬪眼裡有淚,彷彿才覺醒了骨肉親情:“她是我妹妹,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
“同胞妹妹?”惠嬪閒閒地端茶來喝,茶已涼,她還是灌下一口,說的話也越發冷,“你讓我安排太醫院給你送藥時,她是不是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