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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藏血致崩漏,血虧則又損肝,損肝必致肝不藏血,是迴圈往復的症狀。”
這幾句嵐琪就聽不大懂了,到底還是定下心直白地問:“其實我是想知道,像郭貴人這樣的癔症,是不是吃錯藥或者吃了不該吃的藥,也會引起來?”
繞了一大圈子,太醫還是不得不苦笑:“臣不敢胡言,畢竟郭貴人此前不曾召太醫問診看病,但若是旁人,因為吃錯藥或吃了不該吃的藥導致瘋癲,據說也是有的。”
嵐琪點頭,心想你早說呢,讓環春賞了銀子打發走,回頭就抱怨:“這些老太醫,說話滴水不漏的,難道我要害他不成?說了這麼一通話,我又不要學醫。”
環春只笑:“奴婢聽著也暈,可又覺得好笑,再想想,其實這也是說話的門道,這些老太醫那麼多年在宮裡見過那麼多人,還是伺候最難伺候的上頭幾位,肚子裡沒幾根應付人的花花腸子可怎麼成。奴婢覺得您不學醫,學學他們繞彎的門道也好,您瞧那些話,非得您明白問了,他才含糊其辭告訴您,萬一有什麼事兒,就是您問的,可不是他上趕著告訴您的。”
嵐琪卻嘖嘖道:“自來了永和宮,你手底下人多了,更比從前厲害些,這些話若叫皇上聽見,也一定誇你能幹。”
可這樣的話說著,提起了玄燁,嵐琪的心情頓時又不大好,昨晚她嚇得抱著胤祚一夜,那會兒真希望皇帝能來,才算是明白深宮女人幽怨的悲哀,早晨起來聽說聖駕去了承乾宮,心裡更是一陣陣的酸,說到底,她也是個凡夫俗子,是個滿心盼丈夫寵愛,再庸俗不過的小女人罷了。
之後見環春收拾送人的東西,嵐琪問她做什麼用,環春訝異:“溫妃娘娘得了八阿哥,您要送禮賀喜呀,還有覺禪常在,總要有情面上的往來,你老早就囑咐奴婢準備的。”
說起來這一通鬧騰,竟把八阿哥出生的喜慶都沖淡了,所有人都等著看翊坤宮姐妹倆會有什麼結果,反而鹹福宮裡什麼光景,卻無人在意,饒是溫妃娘娘一清早各處送福袋,大家隨手一放又都忘了。
正好胤祚被抱來,嵐琪和他一起拆開紅彤彤的錦緞袋子,裡頭各色小東西和吃食,胤祚當玩具似的撒開,自己悶著玩了會兒,就來撒嬌,扒拉著嵐琪哼哼,嘴裡口齒不清地說著話,嵐琪哄他:“是想哥哥了嗎?”
正月裡各宮你來我往的請宴,孩子們時常一起玩耍熱鬧慣了,難免他才一歲的孩子都耐不住寂寞,又不大會說,只管咿咿呀呀纏著嵐琪,纏久了得不到滿足,便大哭大鬧,嵐琪本來還想自己再靜會兒生生氣的,被兒子一糾纏,一上午盡圍著他轉悠。
午膳原沒什麼胃口,結果乾清宮和御膳房的人卻來了,說皇帝的午膳要擺在永和宮,環春領著宮女去張羅,嵐琪卻抱著兒子立在殿門口,時不時環春從她面前走過,她就嘀咕一句:“你再去問問,是不是該去承乾宮的,搞錯了?”
“您就口是心非,一會兒您見了萬歲爺自己問去。”環春被她說得不耐煩,更指一指乾清宮和御膳房的人說,“人家聽見了可不好。”
嵐琪不服氣,抱著胤祚回內殿,在炕上陪著兒子玩耍,直等聽得外頭通報皇帝駕到,她心頭先是一喜,臉上都有笑容了,可不知哪裡不對勁,愣是沒挪動身子,抱著兒子一頭歪下去裝睡。
可胤祚怎麼會配合,突然見額娘躺下去睡了,反而樂呵呵爬上來捧著嵐琪的臉又揉又掐,更伸手去拽她的耳墜,嵐琪吃痛叫出聲,玄燁正好進來也嚇了一跳,走近看,只見做孃的捂著一邊臉滿面痛苦,小娃娃不知所謂地坐著哇哇大哭,玄燁苦笑:“你們一大一小,朕先哄哪個好?”
但嘴裡說著話,手已伸過來拉開嵐琪的手,瞧見她臉頰下一道劃痕微腫,耳垂泛紅,猜想是被兒子弄傷的,先小心翼翼給她摘了耳墜,檢視了沒有破皮出血,才輕輕出口氣說:“笨死了,跟兒子玩都會弄傷自己。”
嵐琪則被他在耳後一口氣吹得心撲撲直跳,旋即更被攬入懷裡,玄燁竟像模像樣地指著兒子教訓:“你欺負額娘還有臉哭?”
胤祚已經能分辨兇和溫柔,這一下更是委屈得哭得撕心裂肺,驚得乳母忍不住過來勸說,硬著頭皮把六阿哥抱走了,兒子的哭聲越來越輕,嵐琪卻引頸望著窗外,似喃喃自語著:“他聽懂沒?”
玄燁笑:“往後總會懂的,孩子們若敢不孝順你,朕不饒他們。”
嵐琪這才急了:“皇上別瞎說,孩子們都是最好的。”扭回身與他四目相對,見了面心裡的委屈瞬時就淡了,見玄燁如此溫柔地看著自己,大手輕輕摸著自己臉頰邊被劃傷的地方滿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