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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往來?”太皇太后皺眉問,“你這樣說,是要把自己和孃家人撇清關係?”
溫妃拭去眼角淚珠,堅毅地頷首:“道不同不相為謀,臣妾想活得長命百歲,不願像姐姐那樣,耗得油盡燈枯。”
“你倒是看得通透。”太皇太后輕嘆,但似乎對溫妃的決心仍有所保留。雖然她也知道,這些年鈕祜祿家不比往年囂張鬧騰,宮內有佟貴妃不可逾越之餘,溫妃對家人過分冷淡才是最大的緣故。她不僅時常推脫見面,據說見了也不過幾句話就打發,甚至還酸言冷語地挖苦家人,今年臘月正月都不見鈕祜祿家裡有人進宮,可見此刻這些話,並非氣極了胡說的。
但她終究是鈕祜祿家的女兒,一時的冷漠,能堅持一世的不相往來?宮裡的女人,都巴不得宮外有靠山,惠嬪之所以能左右逢源,除了她性子好會做人,更因背後有明珠府撐腰,溫妃放著這麼大的家族不依靠,諸如這吃錯藥的事,誰來替她出面討一個公道?
“既然你在看顧覺禪常在的脈,往後溫妃娘娘的調理也交付給你了,兩三月內要讓我看到溫妃好起來。”太皇太后悠悠下令,指了太醫說,“這件事止於此,我自有公道給溫妃,不消你到處宣揚,若聽見什麼閒言碎語在宮內流傳,你這碗飯吃不得,家裡老小還指望誰過日子?”
太醫慌地屈膝頓首,說絕不對外宣揚,更發誓會調理好溫妃的身體,之後便被打發出去,太皇太后看了眼嵐琪說,“你坐下吧。”
嵐琪一直站在邊上,此刻淺淺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蘇麻喇嬤嬤打發了那位太醫回來,不知是否又問了什麼,回來後就當著太皇太后和兩位的面說:“奴婢多嘴問一句娘娘,伺候您的太醫,不是一向由您家裡選了送進宮的嗎?為何這位太醫稍稍一看就能看出您身體違和,而一直以來伺候您的太醫,卻看不出毛病,照理說該是最忠於您的人才對。”
“嬤嬤說得不錯,可那太醫動不動就把我的事送出去告訴家裡,之、之前……”溫妃應答著,突然少了幾分底氣,垂首尷尬道,“之前有了身孕小產,再加上承乾宮的事,徹底與阿靈阿鬧翻,我就再也不讓這些太醫來照顧我。現在的太醫是皇上後來指派的,想來和家裡沒什麼關係,至於他為什麼看不出來,我是不懂的。這些藥是那年小產後,長久吃著的,太醫似乎也總說我不大好,中間換過幾次方子,可從前吃的也查不出來了,現在這些藥真正從幾時開始吃的,我也不知道。”
嵐琪看到太皇太后眼中閃過極冷的光芒,冷得她心都跟著揪緊,但老人家卻沒說什麼,只是囑咐溫妃:“我會另外再派太醫來給你瞧瞧,你安心養身體,你能顧得周全不鬧得人盡皆知,我很欣慰,你姐姐也一向是最穩重的人。先跪安吧。”又對嵐琪說,“替我送送,你也不必回來了,回去歇著就好。”
兩人起身告退,嵐琪跟在溫妃身後離了慈寧宮,她來得很低調,一乘軟轎,只有冬雲和之前那位太醫相隨,嵐琪身邊也只有紫玉綠珠,溫妃立在門前說:“可否去鹹福宮喝杯茶,我想有個人說說話。”
嵐琪不置可否,溫妃面上笑容悽楚,自嘲道:“我進宮原是為了姐姐生孩子的,可她走了,我有了孩子也沒保住,好在我對孩子並沒有**,這種藥吃一輩子我大概也無所謂。可偏偏皇上讓我養了八阿哥,孩子真是可愛,我每天看著他,就想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該多好,我更加殷勤地吃藥調養,誰曉得今早我抱著八阿哥去給覺禪常在看,我們倆的藥送在一處,他的太醫正好來了,攔著說藥弄錯了,再一查……”她含淚看著嵐琪苦笑,“你說,誰要害我?是不是我的報應?”
嵐琪搖頭,垂首應:“臣妾不知,娘娘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臣妾宮裡還有事,下回再去看望您。”
“就喝一杯茶,我不會給你喝不乾不淨的東西。”溫妃幾乎是懇求的語氣,“鹹福宮裡太冷了,我一個人坐著害怕。”
“那臣妾先回永和宮,把六阿哥抱來,讓他看看八阿哥可好?”嵐琪終於抬起頭,微笑著,“胤祚還沒見過八阿哥。”
溫妃的面上似有春風拂過,歡喜異常地笑起來:“我等你來,你可要來啊。”
面前的人竟是高高興興地走了,一掃方才的哀怨氣息,她上了轎子還不忘打起簾子說:“你可要快些來,我讓冬雲給胤祚燉雞蛋羹吃。”
直等溫妃的轎子行遠,綠珠才跟上來問:“主子您怎麼鬆口了呀,咱們真的要去嗎?要不要奴婢一會兒去回話,說有事兒走不開?”
“不成,我可是連胤祚都算上了,不好撒謊。”嵐琪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