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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嵐琪的記憶裡,溫妃對自己說過最多的話,便是“我不會害你”,這樣的話頭一次聽還會有些許動容,可聽得多了,只會讓人背脊發涼。
“臣妾告退。”嵐琪轉身要走,卻又聽溫妃在背後問,“我就這樣讓你討厭,為何不能像與端嬪、布貴人那樣與我相處?我在想,皇上那麼喜歡你,你們的喜惡必然也相近,你討厭我,那是不是皇上也會同樣討厭我?”
嵐琪定在原地,溫妃在與她說話,她不能失禮地拂袖而去,沉了沉心轉來說:“臣妾怎會討厭娘娘?皇上更不會。是臣妾自知身份懸殊,才端得分寸,而端嬪和布貴人她們,從前與臣妾經年在同一屋簷下,交情必然不同於旁人,娘娘願與臣妾交好,是臣妾的福氣。”
“那你為何對我不理不睬,進而遠之?”溫妃著急地湊上來問,“上一回喝了茶,你就再也不來了,難道如宮人們所說,你嫉恨我屢次三番把皇上從永和宮請走?”
嵐琪很無奈,又不能與她撕破臉,哪怕無所謂什麼情分,身份地位的差別,她也不能對溫妃說無禮的話。心裡只嘆息,溫妃若能一輩子如當年那樣偽裝的孱弱怯懦該多好,那樣的人還會讓人生出保護照顧的心,而她如今所謂的真性情,實在叫人吃不消。
“臣妾不會這樣想,而娘娘您的性子,也不是愛聽宮裡人閒話的,既然如此,何必把閒言碎語當真,還請娘娘放心,臣妾從沒有那樣的想法。”嵐琪慢慢朝後退,又福一福身子道,“太皇太后還等著臣妾去回話,娘娘有什麼指教,臣妾下回再聆聽,夏天還沒過去,在這裡的日子還很長,總有機會說話。”
撂下這一句,嵐琪再不管不顧,外頭的雨還未完全停歇,就頭也不回地就衝進雨幕裡,遠處等著的環春瞧見唬了一跳,打了傘就追過來,可之後的路走得急,她身上雖沒有淋溼,鞋襪裙褲還是溼透了,這樣狼狽不能去見太皇太后,嵐琪只能先退回自己的屋子。
沐浴更衣,等嵐琪收拾妥當,外頭大雨已收,又見陽光絢爛,斜斜一道彩虹插在雲間,可風一吹就散了,嵐琪喊環春來看時,只剩下藍天白雲。
“都說彩虹是往天界的橋,主子是有福的人,才瞧得見,奴婢一個凡夫俗子,怎麼看得到。”環春笑著哄她,又問是不是即刻去見太皇太后,怕那裡等急了,可嵐琪卻懶懶的,推了她說,“被溫妃娘娘那一鬧,我怕去了跟前露在臉上,你就去說我午膳陪皇上吃多了噎著了,要歇一歇。”
“那您就去屋子裡歪著,不然太皇太后派人跟奴婢回來,若瞧見您好端端的,才要鬧笑話。”環春答應,扶了扶髮髻拿了傘就出去,這裡比不得紫禁城裡宮閣遙遙相聚,一來一回眨眼功夫,嵐琪坐著看紫玉打絡子,紫玉一根還沒做好,環春就回來了。
“太皇太后歇午覺了,蘇麻喇嬤嬤也不在跟前,奴婢就沒多嘴,想著您也不必過去,等傍晚再去不遲。”環春說著,一面放下一隻大香瓜,笑著說:“奴婢去拿井水湃著,前天萬歲爺來說瓜太熱不好吃,今晚若再來,就有涼的吃。”
“你怎麼什麼都記著,我都懶得記了。”嵐琪慵懶地笑著,手裡團扇輕搖,想著玄燁來時兩人的樂子,心情才好,冷不丁又想起剛才見到的人。
溫妃看自己的眼神的確毫無敵意,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嵐琪實在受不了,彷彿每看一眼,她都在說:你把皇上讓給我一些可好?也非嵐琪小氣多心,這樣的事女人本來就敏感,更何況她們還是共侍一夫的女人,這種感覺就更敏銳,至少端嬪娘娘和布貴人她們在身邊時,嵐琪從不會這樣想。
再想起溫妃說覺禪氏病倒的緣故,她本不關心鹹福宮的事,是來到瀛臺才知道她病了,本以為是自然的著涼不舒服,並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覺禪氏必然是心病。
正嘆氣,外頭有笑聲傳來,聽見奶聲奶氣的咿呀,還有端嬪在說笑:“她倒偷懶,如今把六阿哥都撂我那兒了,我那裡成阿哥所了。原來你家主子才是來受用的,我來做老媽子的?”
說話人就進來了,端嬪懷裡抱著胤祚,小傢伙一見親孃就要抱抱,臉上有淚痕,端嬪坐下說:“醒了午覺不見你,哭得厲害,我就抱來了。”
“辛苦姐姐了。”嵐琪哄著兒子,小傢伙軟軟地伏在額娘懷裡,似乎是午覺還沒睡飽,又倦倦思睡,時不時用手揉著眼睛,嵐琪哄了他幾聲,輕輕拍著就真又睡著了,乳母這才來抱走。
“一上午幾個孩子瘋玩,累壞了,胤祉他們都還睡呢,怕給吵醒了所以給你抱來,你若是忙,一會兒我再抱回去。”端嬪喝了茶,苦笑著,“被他們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