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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宮門前哭很晦氣,給太后不吉利,罰她回翊坤宮去閉門思過,今天起連著三日,無論雨雪每天早晨在自家宮門前跪半個時辰反省,現在大概正跪著呢,真是什麼臉面都丟盡了,大正月裡的,她何必呢。”
“她竟然鬧到這地步?”嵐琪也覺得不可思議,早年的宜貴人多活潑開朗的一個人,怎麼一年一年地下來,越發變得她不認識了,不過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還是有當初的影子,那會兒她人前人後都不忌諱說昭妃的壞話,誰都攔不住。
端嬪道:“你之後若去慈寧宮,這件事看著點說,可別惹老人家不痛快,估摸著這會兒太后也不高興呢,我已經派人去知會榮姐姐,讓她去寧壽宮瞧瞧,太后與她最說得上話。”
戴佳氏在邊上很輕聲地問:“是不是往後,五阿哥也不能認宜嬪娘娘這個額娘了?”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將來什麼光景,都是做孃的女人,多少對郭絡羅氏有些同情。
早先原是說宜嬪產後虛弱無力撫養孩子,才辛苦太后撫養一陣子,可過了夏天宜嬪能四處走動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郭貴人得罪了皇帝被禁足,孩子的事又沒了下文。太后養在寧壽宮裡,平日不許妃嬪隨意去打擾,宜嬪硬是眼巴巴又等了半年見不到孩子,皇帝那裡也不為她去說句話,眼瞧著週歲都過了,這孩子似乎是篤定養在寧壽宮裡了。
“若是沒有她妹子的事,她在皇上面前求幾句,興許孩子就回去了,可因為郭貴人的事,她想開口都開不了口。”端嬪說著,又十分欣慰地指著布貴人、戴常在說,“我得了你們這幾個姐妹,可不比親妹子強嗎?咱們和和氣氣地過日子,多好啊。”
正如端嬪所說,她們幾個不是親姐妹的人,卻和睦如手足骨肉一般,日子安安生生地過著,但翊坤宮裡倆親姐妹,日子卻一天不如一天。
原先宜嬪還挺得寵的,但自夏日裡郭貴人的事出了後,大半年裡皇帝只來過翊坤宮幾回,那次中秋節倒是挺給面子說要來,結果沒來不說,之後的日子光顧著在永和宮裡,再者承乾宮、鹹福宮兩碗水端平,哪裡輪得到她什麼事。而郭貴人依舊不改脾氣,哪怕被禁足反省了,還是咋咋呼呼頤指氣使,姐妹倆隔幾天就要吵一回,若非念著自己同胞妹妹,宜嬪怕是早容不得她了。
從前後院住了一個低賤的覺禪氏,郭貴人或不高興了還能拿她出氣,如今沒了這個狐狸精,她日子過得不好,滿肚子火沒處發洩,就對身邊奴才動輒打罵,桃紅算是翊坤宮裡一把手,見天就有宮女來跟她哭,求打發去別處,可桃紅也不願惹事,安撫安撫就算了。
昨晚宜嬪哭哭啼啼被抬回來,郭貴人就大驚小怪地喋喋不休,竟是被親姐姐盛怒之下反手一巴掌打懵了,姐妹倆鬧翻後,一清早宜嬪又去求,桃紅攔也攔不住,最後鬧得太皇太后發怒降旨責罰。
這會兒宜嬪正挺直脊樑骨跪在門前,一屋子宮女也陪她跪著,郭貴人卻抱著恪靖在院子裡轉悠,時不時看一眼門前跪著的姐姐,自己臉頰上還有捱了一巴掌時指甲劃破的一道口子,卻已彷彿勝利者般,抱著女兒教導她:“姨母可不好呢,恪靖要學乖一些,不然太祖母也罰你。”
宮門外頭,偶爾就會有人路過,不管是看笑話還是覺得尷尬,都是急匆匆低著頭就趕緊走的,深宮裡風水輪流轉,對落魄的人落井下石,保不準將來就被人踩在腳底下了,此刻桃紅跪行到主子身邊說:“半個時辰到了,主子快起來吧,地上可涼了。”
膝蓋疼得渾身麻木,宜嬪一直在發呆,這會兒才緩過神,主僕倆攙扶著晃晃悠悠站起來,桃紅忍不住心疼地哽咽:“您何必呢?”
“別哭,有什麼可哭的?”宜嬪卻冷笑,吃力地站穩腳跟說,“我進宮後頭一回弄得六宮皆知,不也是被昭妃罰跪嗎?怕什麼呀,烏雅氏當初還被太皇太后一頓鞭子差點打死,我不過是罰跪而已,她那樣都能抬起頭重新做人,我這點苦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