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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監好生訝異,忙問烏常在何病,可要宣太醫,環春暗下塞了一塊碎銀子說:“不是什麼病,只是累著,一路暈車罷了,宣太醫必然驚動翊坤宮,不敢給娘娘添麻煩。公公但凡稟告了李公公知道,他自然會周全。”
小太監匆匆離去,將這些話轉告了師傅,李總管嘆一聲,斂了心神往皇帝面前來,玄燁見他而不見嵐琪,已然蹙眉,又聽說嵐琪身上不舒服,便要往鍾粹宮去。
李公公忙勸:“烏常在的心意,皇上還不明白嗎?今日之事,只怕昭妃娘娘那兒再容不得烏常在,後宮自有後宮的門道,您今日若再親臨鍾粹宮,只怕烏常在未及感恩聖寵,新的麻煩又紛至沓來。”
玄燁本就不悅,聽說這一句,更是怒意衝頭:“朕如今喜歡誰,還要她鈕祜祿氏答應不成?當日朕與皇后琴瑟和鳴,怎不見她來礙手礙腳,不過是仗著自己如今在這後宮獨大罷了。既是如此,這皇后之位斷不能給她,朕便是給了嵐琪又如何?朕的妻子選哪一個,為何要別人左右?”
李總管大駭,“萬歲爺,這話可說不得啊……”
玄燁憤然瞪著他,可到底理智猶在,皇祖母的教誨也不曾忘記,他不能害了嵐琪,終究是冷靜下來,沉沉吩咐一句:“派人常去問好不好,實在是不舒服,立刻宣太醫去瞧。”
李總管鬆一口氣,見皇帝果然不再衝動,方轉身出來,吩咐手下徒弟時常去鍾粹宮問一問,心下又很不安,再差遣最可靠的一個,讓傳話去慈寧宮。
這邊廂,太皇太后不勝車馬勞頓,已要安寢,正喚蘇麻喇嬤嬤來,卻不見她人,好些時候才從前頭過來,太皇太后便問:“可是你也暈車不舒服了?我們真真是都上了年紀。”
蘇麻喇嬤嬤卻笑:“奴婢好著呢,才剛是去前頭聽見幾句話,尋思著說出來,您該不高興。”
太皇太后略思量,便闔目休憩,唇間苦笑:“可是皇帝又糊塗了?”
“只是嘴上說了幾句話,沒正經做什麼,不算糊塗。”蘇麻喇嬤嬤笑著替玄燁遮掩,避重就輕地說,“皇上才剛還派人來,問您歇息得可好。”
太皇太后輕輕一嘆:“你不必替他遮掩,我一手帶大的孫兒,還不清楚他心裡的想法?對烏雅氏是真喜歡了,可他還不明白身為帝王,該如何保護喜歡的女人,只能等他自己吃過苦頭跌了跤,才能明白。”
蘇麻喇嬤嬤稱是,侍奉主子躺下,掖了被子說:“您看今日晚膳,是不是送去翊坤宮好些,哪怕昭妃娘娘吃不下,也是一份體面。”
“送去吧,我這裡也懶怠吃,夜裡若餓了,小廚房裡熬著粥便好。”太皇太后翻身過去,再不理事。
蘇麻喇嬤嬤離了寢殿,便派人去吩咐御膳房,將今日太皇太后的晚膳賞賜給翊坤宮,不久冬雲來謝恩,說自家主子不勝車馬顛簸正犯暈,蘇麻喇嬤嬤便讓好生照顧著,又派人去請惠貴人明日一早來侍奉。
這一天總算太平地度過,翌日一早惠貴人便來了慈寧宮,蘇麻喇嬤嬤笑說太皇太后還沒起,與她在偏殿坐了奉茶點,惠貴人知道嬤嬤喊她來是做什麼,說起昨日回程車馬上的事,感慨著,“不算大行皇后才沒的那些日子哭靈,我還是頭回私下裡瞧見昭妃娘娘的眼淚,看得人怪心酸的,說不好聽一些,唇亡齒寒。只是我能想得開,她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