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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監食管事拉了他一把,“今天這裡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旅賁衛,聽說還有黑衣,你要小心一點,管好你的人,叫他們不要到處亂跑。”
暴龍連聲答應,試探著問道,“那幾個布衣少年是什麼身份?看上去旅賁衛在保護他們。”
監食管事和暴龍認識好幾年了,因為卓家和公子恆往來密切,暴龍經常會給大府送一些美酒野味,所以一來二往兩人也就熟了。監食管事也不隱瞞暴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那幾個少年專門給大堂遞送菜餚,估計是黑衣。”
暴龍愈發疑惑,心裡更是忐忑不安,隱約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監食管事閒扯著,思緒卻一片混亂,腦海裡總是浮現出寶鼎的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變了,變得生動而靈秀,這是不可能的事,這不是寶鼎的眼睛。寶鼎是個痴兒,智力低下,除了一身神力,劍技超群外,基本上就是個廢人,不過他性格溫順,心地善良,樂於助人,在烏氏牧場上,只要認識他的人都很喜歡他。暴龍記得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少兒才擁有的眼睛,稚嫩、單純、天真,帶著一絲淺淺的善意笑容,在笑容的背後卻是令人惋惜的呆滯和木吶。
如果說匆匆一瞥,沒有看真切,或者看花了,那麼在兩人眼神相撞的霎那,寶鼎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和機智又作何解釋?痴兒看到自己熟悉的人,即使不大喊大叫,臉上的表情也會把他的心思暴露無疑,但剛才那一幕非常清楚,寶鼎在瞬間就恢復了冷靜,沒有做出任何異常的舉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寶鼎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神奇的事?
暴龍心神不定,考慮良久,隨即決定用盡一切辦法接近寶鼎,而要接近寶鼎,最快捷的辦法就是緊緊跟在這位監食管事的後面。今天筵席上的美酒菜餚都歸監食管事負責,寶鼎和那幾個少年負責最後一道工續,把酒菜端進大堂,放到貴客們的食案上,所以這兩人肯定會碰面。
下午日西下的時候,大將軍李牧到了。
大府上下更加忙碌。監食管事忙得團團亂轉,不用暴龍張嘴,他就毫不客氣地使喚上了。暴龍東跑西奔,很快一身大汗,倒不是累的,而是急的。距離黃昏的時間越來越短,一旦寶鼎進入大堂,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和寶鼎碰頭了。
太陽逐漸落下,日入時分,府外車馬轔轔,燕國使團到了。
公子恆、李牧雙雙迎出府外,一時間鼓號齊鳴,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黑衣匆匆進了東院,吩咐這隊旅賁衛和幾個布衣少年馬上進食,今晚的盛筵馬上就要開始了。交待幾句後,他轉身又走了。
一個旅賁佰長(百夫長)匆匆趕到西苑,找到監食管事,傳達了黑衣長歌的命令。監食管事分身無術,當即叫來暴龍,請他帶著幾名僕從,準備一些酒菜送到東院去。
到了東院,暴龍指揮幾個僕從把酒菜搬進屋內,偶一抬頭,正好看到站在門邊的寶鼎。暴龍大喜,當即抱起一個食盒大步衝上石階,突然一個滑腳,連滾帶爬,一頭栽倒在門檻上,手裡的食盒更是騰空飛起,重重砸進屋內,“撲嗵”一下四分五裂。
屋內幾個旅賁衛突遭“襲擊”,躲閃不及,湯汁菜餚濺了一身,氣得破口大罵,堂屋內外頓時陷入混亂。
寶鼎眼明手快,俯身就去攙扶暴龍。
“你怎麼在這?”暴龍一邊搖搖晃晃地掙扎著,一邊急促問道。
“黑衣逼我殺人。”寶鼎知道時間有限,早在心裡準備好了措辭,“徐夫人劍,烈日秋霜。”
暴龍沒有聽明白,再想問也來不及了,幾個旅賁衛一擁而上,當即把暴龍抓進了屋子。有個脾氣暴躁的衛士掄起拳頭就要打。暴龍右手急擋,左手從懷裡掏出一把刀幣遞了過去,嘴裡更是連聲賠罪。
旅賁衛也不敢過份,今天畢竟非同往日,拿了錢也就算了,叫暴龍趕快派人再送酒菜。暴龍一邊答應著,一邊躬身後退,忽然一腳踩到碎裂的食盒上。暴龍驚叫一聲,身體失去平衡,仰身栽倒。旅賁衛鬨堂大笑。
寶鼎再度俯身攙扶,嘴裡急切問道,“怎麼逃?”
“通天閣。”暴龍還待說話,卻見旅賁佰長從屋外走進來,用力推開寶鼎,衝著他冷叱道,“滾。”
暴龍再無機會,匆忙離去。
入暮,大府內外,燈火輝煌。
大府外面有車馬場,左為貴客車駕停放之處,右側則是停放運貨輜車之處。現在府外車馬太多,各式軺車、轀車、輜車、蓬車和駿馬、犍牛塞滿了車馬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