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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程,正好可以趕在秋狩節的時候到那裡,去弄些美酒,再買些漂亮女人回來,咱麼叫銀牙好好地過一個節,絕不讓他離開那個谷地。”
長老皺著眉想了片刻,問道:“你覺得行?”
老瞎冷笑道:“年輕人,血氣方剛,銀牙是什麼人?我知道他們這些亡客,過得拼死拼活的日子,然而除了酒與色,便再沒有別的慰藉了……他走了這樣一路,到了那時候自然會放鬆警惕,你放心。”
長老於是捧了老瞎的金科玉律,果然暗中派人到附近的部落裡去搜羅買人。顯然是這種事辦得多了,手下人效率超群。
買來的有些是周圍部落中窮人家養不下去的,也有些是漂亮奴隸——部落戰爭中戰敗一方的人如果不被殺光,便是這樣的命運,甚至有一種行商,行走於整個大陸之上,做得便是賣人的生意。
老瞎年紀大了,喜歡思前想後,見華沂形影不離地帶著那吃飽了就睡的亞獸少年,特地考察一番,結果發現那少年啞得很有個性,完全我行我素,對周圍一切都毫無興趣,兩人之間……就目前看來,是沒有半點曖昧情愫的。
老瞎認為,如果華沂有那個意思,一定是還沒得手,於是為求做事周全,他特意囑咐長老,不光買了女人,還買了幾個容貌清秀的年輕亞獸人。
等到秋狩節的那一天,這群漂漂亮亮的男人女人排成一排,在一起一跪,任人挑選的架勢,把華沂也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大長老肯為了他下這麼大的本錢。
秋狩節乃是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整個大陸上最盛大的節日,是所有人的狂歡——除了大長老的十幾個磨刀霍霍準備殺人的心腹,其餘人都諸事不禁。
於是夜色一降臨,人便不是人了。
華沂被一男一女兩個人糾纏,又不得不敷衍,他一眼瞥見長安一個人打著哈欠、沒睡醒似地坐在火堆旁邊,便不知為什麼,忍不住要找他的碴。
華沂輕輕推了身邊的女人一把,指著長安道:“那是我的小兄弟,自己怪沒意思的,你去陪他坐坐。”
長安聞言,呆呆地扭過頭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女人本來不情願,一眼看清少年映在火光中的臉,頓時愣了愣,隨後忙不迭地湊了過去。
長安不知道這女人為什麼突然湊過來,眼見她越來越近,還以為她要坐在這裡,便不情不願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給她讓座。女人被人販子調/教了幾年,什麼樣的人都見怪不怪,還以為他是害羞,便呵氣如蘭地將胳膊搭在了長安的肩膀上,長長的手指點著他的鼻尖,笑嘻嘻地問道:“小兄弟,多大年紀了?”
長安從沒受過這樣的待遇,兩隻眼睛不由自主地去看那點在他鼻子上的手指,險些對在了一起。
女人“咯咯”地笑了起來,伸手去摸他的臉,生生把長安摸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終於忍無可忍地往後一退,正襟危坐地皺起了眉,一隻手下意識地搭在了他的刀柄上。
可別人又沒把他怎麼樣,只是摸一下他的臉而已——北釋和阿妍都摸過他的臉,雖然他們的摸法都沒讓他覺得這麼彆扭過——他的臉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摸都不能摸一下,總不能因為這樣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拔刀。於是長安只得渾身緊繃地隨著女人靠近往後退去,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跟女人大眼瞪小眼。
女人見他有趣,一邊嬌笑著扭動著腰,一邊逼著他往後退。
把華沂笑得直捶地。
長安腦後沒長眼,慌不擇路地退著退著,便不小心坐到了一個人腳上,那人輕輕地“啊”了一聲,長安悚然回頭,發現是一個妖嬈得不像男人的亞獸男子,他正坐在同行的一位獸人身上,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衣衫半退,腰肢正像一條蛇一樣地扭動著。
獸人和亞獸同時轉過臉來看著這漂亮又冒失的少年,獸人眼睛裡突然冒出詭異的亮光,重重地頂了一下身上的亞獸,亞獸嘴裡發出一聲拉得長長的又甜又膩的輕吟。
那聲音有如實質似的擦過長安的耳朵,長安一激靈,像是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蹦了起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女人卻趁機爬了過來,抓住了他的腳踝,一點一點地往上摸。
長安忍無可忍,眼皮直跳,正要抬腿一腳將人踹出去,看熱鬧看得好好的華沂卻突然站了起來,揮開女人的手,解了長安的圍,若無其事地笑道:“行了姑娘,他還小,別欺負他了。”
然後他又帶著笑容冷冷地掃了一眼旁邊的獸人,將長安撈出了火海,那獸人接到警告,終於頗為遺憾地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