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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雷一樣地從上往下滾了下來,衝得華沂一個站在岸邊的人都險些沒站穩。
站在水流中間大石頭上的阿蘭直接被水給掀了下來,頓時沉進了水裡,長安吃了一驚,反應極快地立刻調轉了馬刀,用刀柄的一端去勾她,馬刀在水中沉重得他簡直要揮不動。
華沂一手勾住他的腰,一手扒住了岸邊垂下來的一條麻木衣服擰的繩子,說道:“我拉著你呢,放心吧——阿蘭!抓住刀柄!”
但鋼鐵的刀柄滑的要命,阿蘭抓了幾次都沒抓住,好在長安一翻手腕,電光石火間,叫刀柄掛住了她的衣服。
阿蘭拼命地在水裡撲騰,可惜無濟於事,長安只得吃力地把刀往回收。
就在這時,裂帛聲起,刀柄和水的力量兩廂抗衡,竟然把阿蘭的衣服生生給扯爛了,長安猛地往前一步,差點從華沂的手中滑出來,終於險險地夠到了阿蘭的手指。
華沂將繩子在手中繞了一圈,血流不暢,他的手都紫了。
水越來越急,長安覺得阿蘭的手快要抓不住了,他伸長了另一條胳膊,想去抓她,可是總差著那麼一點,他忍不住回頭對華沂道:“你放開我吧。”
華沂這一頭墜著的可不是一個嬌小的姑娘和一個不算長成的少年,而是大半條湍急的水流,任他天賦異稟力大無窮,也難以和這樣的自然之力抗衡,此時已經是寸步難行。但聽了長安的話,他還是想方設法地將繩索鬆開了半寸,想讓他們離阿蘭更緊一點。
然而這半寸險些要了他的命,一塊被水流沖走的大石頭突然不知怎麼的衝到了他的腳下,正正好好地在他手指稍松的時候撞在了華沂的腳踝上。華沂登時臉色一白,繩索險些脫了手,本能地變成了獸爪,這才算勉強穩住了自己,然而繩子卻“撕拉”一聲,被他抓爛了一半。
阿蘭聽到有人大呼小叫地喊道:“繩子!繩子要斷!”
她鼻子嘴裡全都是水,不知嗆了幾口,意識都已經昏昏沉沉了,聽見了這句話,她突然劇烈地掙扎起來,死死地掐住長安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年輕姑娘的眼睛那麼的黑、那麼的亮,就像是寶石一樣,長安覺得他一輩子也忘不了那雙眼睛,她彷彿有那麼多的話要告訴他,可他天生心性遲鈍,竟然一句也讀不出來。
阿蘭就這樣,千言萬語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鬆了手。
巨浪吞沒一個人,就像是捲起一隻螞蟻,頃刻間,阿蘭便不見了蹤影。
長安下意識地想要追過去,卻被華沂死死地抱住,跌跌撞撞地拖回了岸上。
他依然攥著他溼淋淋的馬刀,望著阿蘭消失的方向,近乎仇恨地望著那泛起了白霧的水,就像一頭年輕的、還不懂得遮攔自己憤怒的小狼。
大水沖垮了兩岸,長安被華沂半拖半抱地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