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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書長老愣住了, 他活了六七十年,對於這麼混蛋的處理方法還是聞所未聞,偏偏他環顧四周,眾人身後都是冷森森的刀劍, 一個個脊背生寒,自顧尚且不暇,誰還有空對此表示一下驚訝呢?
巴書長老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了。
他雖然美其名曰勇敢無畏, 然而一個長老,凡是不用親力親為已久,早就忘了他剛剛能夠化成巨獸,一口咬斷了獵物脖子時, 嘴裡充斥的那股腥臭又溫熱的血味。
他有的是財產, 還沒有在美人的懷裡滾夠,叫他自己亮刀子和一個野蠻人當眾爭個你死我活?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
巴書長老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一樣,轉頭望向華沂, 口中道:“首領, 我……”
然而他覺得此事滑稽荒謬,卡佐卻不覺得,他見了這番陣仗, 二話也沒有,從後腰上拔/出彎刀, 突然往前邁了一大步, 毫不留情地向沒有防備的巴書長老砍去。
巴書長老一句話卡在嗓子眼裡,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侍衛連忙把他往旁邊拉扯了一步, 用手臂上的鐵鎧甲片一擋,鐵甲與彎刀撞在了一起,一聲脆響,彎刀被撞開,刀尖險險地劃過巴書長老的臉,巴書長老慘叫出聲,臉上給留下了一道血溝,皮開肉綻得彷彿開出了一朵花,直直沒入了他的一隻眼睛。
巴書長老一手捂住眼睛,疼得恨不得滿地打滾,沒頭蒼蠅一樣地四處亂撞,引頸長嚎。
眾人吃了一驚,不過片刻,雙方已經你來我往地直接在場中掐成了一團,有化獸的,有拿兵器配合的,誰也不肯讓誰,竟是深仇大恨的模樣。
一個腦滿腸肥的長老大約是佔地方比較多,相應地也容易被波及到,正好被巴書長老一頭撞上,他口中“啊”一聲,呼哧帶喘地往旁邊退了一大步,驚恐地去看華沂,大聲叫道:“首領!首領!”
華沂假裝沒聽見,低頭擺弄著一把九寸長的小刀,一會擦擦刀刃,一會銼銼指甲,十分繁忙。
這位胖子剛從他的死鬼阿爹那裡接過長老的位子,腦袋還熱著,一時間把自己高看了好幾個檔次,於是轉身去推擋在自己面前的武士,唾沫星子亂濺地說道:“給我閃開!我可是長老!你們好大的膽子,敢不讓路!”
他此番連驚嚇帶憤怒,已經把本來就被油塞得一塌糊塗的腦子徹底攪合成了一鍋粥,說這話的時候絲毫也沒有意識到,方才瞎了一隻眼睛滿身是血地往他身上撞的那一位,也是位貨真價實的長老。
所以他就變成了一個死胖子。
直到這個大腦袋一路滾到了地上,華沂才終於抬起眼,慢條斯理地說道:“長老,多了不起啊——不過他既然被別人殺了,殺他的人一定更了不起,諸位說是麼?”
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後頸上被人架了一把兇器,冷颼颼的。
華沂皮笑肉不笑地對那位彎刀上還帶著血跡的年輕獸人武士說道:“既然你殺了他,以後這個長老就由你來當,他的家人你可以處置,他的財產都歸了你,每月月初,你替他坐在這裡,好不好?”
天上掉下來一大塊餡餅,直接那位年輕的獸人武士呆住了。
華沂問道:“你叫什麼?”
“尋……”獸人武士嗓音有些乾澀,他用力清了清喉嚨,才說出了後面的字,“尋遜。”
華沂對他輕輕點了個頭:“從今天起,便是尋遜長老了。”
他說著這話,目光卻從那位不知所措的年輕武士臉上飄開,華沂眼窩很深,因此顯得目光森冷,內裡彷彿帶著沉沉的鐵鏽味。
華沂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人,聞到熟悉的血的味道,心裡麻木不仁地想道:“荊楚那個逆子,當年是弄死了多少人,才讓一個部落的人都心甘情願地跟著他一個提不起刀、背不動劍的亞獸呢?他又用的什麼手段,才嚇破了那麼多勇士的膽子?謀劃了多長時間,才讓生他養他的部落血流成河呢?”
他第一次品嚐到了這種來自權力的滋味,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句話能讓人腦袋滾到地上,一句話能讓人從普通的侍衛變成長老,大起大落,隨心所欲,比任何一種力量都來得叫人心馳神往。
然後華沂心裡的血,便被這權力與滿場的肅殺給點著了,熊熊地燃燒過他的四肢全身,滾燙滾燙,然而卻並不長久,滾了不過幾圈,他的血又慢慢地涼了下去,有種蒼涼的悲意自當中湧起,衝破了他的頭頂,慢慢地降落,籠罩了他的整個人,不去也不回。
就在這時,陸泉突然悶聲悶氣地開腔道:“首領,那邊有個叫阿葉的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