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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佐抬頭看著他,這個時候,首領的鎮定能帶給所有人勇氣,看著這個男人,他突然也覺得地火不是不可戰勝的。
華沂卻突然咧嘴一笑,隨後把蠕動著的萬年蟲放在了阿葉的桌子上,壞笑著道:“來,阿葉姑娘,給你個蟲子拿著解悶。”
阿葉怕蟲子怕得眾所周知,她當即給嚇得蹦了起來,尖叫一聲縮頭躲到了卡佐身後。
只剩下坐在那的長安跟萬年蟲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少年好奇地伸出手指一戳,“噗”一聲,萬年蟲被他戳得從頭頂冒出個泡泡。
華沂大笑道:“這玩意難得,聽說曬乾了可以入藥的。”
從來沒人這麼欺負過醫師,阿葉忍無可忍地大聲道:“你自己留著烤著吃去吧!”
卡佐搖著頭帶著他的女人走了——阿葉還有好多草藥要收拾。
沒了人,華沂這才彎下腰,正色了一點,問長安道:“我也看你臉色不好,給我說個實話,傷口疼不疼,還能不能戰鬥?”
長安扶著他的刀站起來,他肩上的傷被包紮好,臉上的血跡也被擦乾淨,看起來就像是一點事也沒有一樣,他沒有回答“能”或是“不能”,只是乾脆利落地說道:“走吧,我跟你斷後。”
華沂突然莫名地心口一熱,彷彿被人戳了一下,那滋味實在太難以言喻,似乎是放心,又似乎是回到了在山口時那個混戰的夜裡,刀槍劍戟,回過頭,發現另一個人始終跟在身後時的那種觸動。
林中的野獸往外跑,它們的方向十分一致——全都是向著南方的高山,最後一次清點人數之後,華沂卡佐以及長安,帶上二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獸人才開始動身,當中還綴著個小奴隸路達。
小奴隸是個小獸人,身上去了枷鎖以後不到幾個月的光景,就像吃了肥,長了足有七八寸高,他又沒有喝過幹蘭水,常年幹粗活,從沒短過一口吃的,所以雖然看起來依然是沒長開的孩童模樣,身體卻很好,起碼能默不作聲地跟上這群腳程飛快的人。
一路上遇到不少動物的屍體,有的是被前面的人殺了的,有的是互相踩踏死的,長安回過頭去,發現那戳一戳連躲也不會的萬年蟲們仍然在奮力地爬,它們爬起來依然很慢,很快便被人甩在了後面,從地勢稍高一點的地方遠遠望去,透明的大蟲子層層疊疊,簡直像是地面上冒出了無數的泡泡一樣,軟綿綿地往南涌動。
“萬年蟲生活在地下幾丈深的地方。”長安聽到一邊的卡佐低聲說道,“我阿爹說過,看見萬年蟲鑽到地面上來,就說明要有大地震,從來被視為凶兆,可即使是大地震,爬出來的也只是一兩隻而已,我……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樣多的萬年蟲,這是要怎麼了?”
卡佐肩寬背厚,乍一看,幾乎比華沂還要高大些,往那裡一站,便叫人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壓迫力和粗悍,忍不住想要避讓,然而長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山腳下那漫山遍野的萬年蟲一眼,突然感覺連卡佐也渺小了起來。
不要說人,哪怕是宇峰山上橫行無忌的雙頭蛇,在這裡都變得小得不能再小。
長安沒有說話,再一次有了他七歲帶著個破刀片上宇峰山,遇見骨翅大鵬和雙頭蛇搏命時的感覺——他是弱小的。
然而這些“弱小”的人畢竟代表著巨山部落的最強戰鬥力,他們匆匆行路,連最兇猛的野獸也會繞開他們,只有偶爾幾隻跑昏了頭的沒頭沒腦地衝進來,通常都是被一刀結果。
他們幾乎沒有停留,走了不到一半的路,就追上了部落的其他人。
索萊木帶著人們越走越高,中間遇到了好幾個部落七零八落逃難的人群,全按著華沂的命令接納了下來,這一回不再有人提出異議,大小事宜全憑華沂一個人說了算。
人們整整走了一宿,沒有一次停下來休息,華沂讓實在走不動的老弱病殘坐在化獸的獸人背上。
天已經該亮了,可是濃雲遮住了太陽,周遭一如夜色,閃電和雷聲整整響了一宿,響得人耳朵都要麻木了,然而沒有一滴雨落下來。
他們一路走到了山頂,終於,最前面的索萊木停了下來,疲憊的人們同時低呼了一聲,沒精打采地癱倒在地上,互相靠著休息。
長安下意識地想去摸草藥吃,但是又想起醫囑,於是探進懷裡的手又頓住了,他實在是很想四仰八叉地躺下來昏天黑地地睡上一覺,可是猶豫了一下,他卻連坐都沒坐,而是抱著刀靠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他怕自己一放鬆,就再也起不來了。
有人支起了大鍋,用路邊打到的野味的肉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