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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巡城了一整天沒出什麼事,偏偏是卸下刀劍、傍晚同自己一起的時候遇到了刺客,明顯並不只是針對他一個人。那麼……難道是瑜純父子起了外心?
華沂藉著海中夜明珠的光坐在王帳中,一隻手撐著頭,影子被長長地拖在牆上,一動不動,俊美的臉像是古老的傳說中喜怒無常又至高無上的神祇,手指輕輕地敲打著小桌。
瑜純是個蠢貨,他父親卻是老謀善算,若是他真的起了外心,找這樣兩個刺客來,豈不是太蠢了些?
往這一層裡想,華沂心思迅速轉念——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他們?
誰會故意陷害他們?
一個名字幾乎是呼之欲出——王城中只有七個長老位,如今都已經被沾滿,誰迫不及待地想回歸長老之位?
卡佐,只能是卡佐。
傍晚的時候,長安隨口說出的那句話忽然在華沂腦子裡閃了出來。
“換了班以後路上碰見了卡佐,拉著我喝了幾口,大概是憋得苦了,想找你說情。”
那麼這事……長安他到底知不知情?
他說那句話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思及此處,華沂禁不住心亂如麻。
他在原地轉了幾圈,幾次三番地想轉身回內室裡找長安問他,站起來又坐回去,過了一會,又忽然抬手叫人進來,面對著那等著聽他命令的侍衛,一句“你去查查,城主這幾日接觸了什麼人”,幾乎便脫口而出。
……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那侍衛莫名其妙地被他叫進來,又莫名其妙地看著華沂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桌面發了會呆,便揮手叫他退了出去。
華沂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起身轉回內室。
長安給他留了盞燈,人卻沒有隔夜愁似的,已經毫無心事地睡下了。薄帳中人影綽綽,華沂輕輕地掀開帳子,只見長安側身只佔了半張床,連被子都大半虛搭著,他的頭髮散開,並沒有纏成一片,規規矩矩地繞過脖子,垂在赤/裸的胸口上,唯有一點發梢卷在空出來的枕頭上,叫他的臉看起來柔和了一些。
他的手臂精瘦卻有力,細緻緊實的肌肉牽連著的骨頭形狀有些突出,平攤在那裡,好像等著什麼人躺在他懷裡似的。
華沂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彎下腰握住了長安的手,輕輕地搖了搖,一聲不吭地用這種方法把他叫醒了。
如果你也騙我,如果你也算計我……便富有四海,我孤家寡人,還有什麼趣味?
“你同我說實話,”華沂彷彿認了命似的,俯下身,臉上的表情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顯出一種破釜沉舟一般的疲憊,他閉上眼,貼在長安的臉側,幾乎是與他耳鬢廝磨一般地呢喃道,“長安,你同我說實話……”
長安原本睜開一條縫隙的眼睛驟然清明,華沂按著他的手腕,將他牢牢地壓在了被子裡,一時竟然掙不脫。
“什麼?”
華沂深深地吸了口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長安反握住他的手,側過頭去,那離他極近的人竟然是一臉頹敗,忍不住問道:“你又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撐著了,想起了什麼莫名其妙的事?”
他這話一針見血,華沂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片刻後,華沂放開長安,坐直了身體,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同我說句實話,今早在城樓邊上是怎麼一回事?卡佐有沒有單獨和你說過什麼,今晚……今晚那刺客,你有沒有聽到些風聲?”
今早城樓上的事是意外還是你有意為之?刺客是不是卡佐為了長老之位栽贓嫁禍?你有沒有同他一夥算計我?
華沂這話的意思問得直接,卻也到底過了心,出口時委婉了幾分,以至於長安一時沒反應過來,同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室內簡直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忽然,長安臉色一變,一把抓起放在枕頭邊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指著門口冷冷地說道:“你給我滾出去。”
華沂見他的反應,心裡已經明白,多半此事與他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頓時一片糾結地放下了心。他本性便是如此,直接當面來問,對他而言,已經是如同刀子刮心一般的難了……然而非是這樣,才能坦坦蕩蕩地不在自己和長安之間留下一點裂痕,哪怕叫那人當面對自己發一頓火,也比在日常裡一點一滴的疑慮、試探、防備,直到再深的情分也無法挽回來得好。
華沂不退反進了一步,輕輕地拉起被子的一角,眉眼垮了下去,做小伏低地說道:“我立刻就滾,你……你還是躺下吧,秋涼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