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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反而是這亞獸警醒得很,在這林子中穿梭,竟然像是領導著這些人一樣。
長安心思轉念,立即明白,自己是想左了。
他不再假裝目光呆滯,眼珠微微一動,雖然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看,凝滯的目光中卻是有冷光閃動,隨後長安微微一晃肩膀,輕易便將對方的手彈開了。
那亞獸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面色陰沉,倨傲地開口道:“我怎麼……瞧你面生?”
長安沒動,只是簡要地開口道:“新來的。”
“新來的?”亞獸微一挑眉,目光落到長安身上穿反了的衣服上,面帶厭惡地說道,“連衣服也穿錯了,還是反的。”
長安沒吭聲。
亞獸又問道:“你有令牌麼?”
長安從懷中掏出了令牌。
亞獸拿在手裡顛了兩下,將信將疑地將令牌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隨後丟回給了長安,擺手道:“狗洞的令牌……行,那你去吧。”
長安鬆了口氣,將令牌收回。
然而他走了還沒有兩步,卻聽那人在他身後不遠出再次出聲道:“等等,我還是覺得你很可疑,帽子摘下來,給我好好瞧瞧。”
長安背對著他,抬起一隻手,緩緩地伸向腰間,隔著反穿的布料,他摸到了腰間的小刀的痕跡。真是實在不行,便只能殺了他……殺了這些人。
只是麻煩得很,他只有一隻手能動,不但可能見不到卡佐,還會打草驚蛇,太可惜了。
可是長安不會圓謊,他做戲做到這地步已經是十分為難了,對方硬要懷疑,他一時真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搪塞。
長安一邊心思急轉,一邊破罐子破摔地由著性子,冷冷地反問道:“想來掀我的帽子,你算什麼東西?”
他的手已經觸碰到刀柄,只要輕輕一撥,只要……
就在他手背上青筋突起,準備發力的時候,長安聽見那自己背對著的亞獸輕笑了一聲,口中道:“首領就喜歡找些不懂事的刺頭來當牧羊人,唉,行吧。”
說完,竟然就這樣走了!
長安的手心已經佈滿了汗。他既然已經開了口,誤打誤撞地找到了自己應有的“身份”,便索性不再遮掩,大步流星地往那山洞中走去。
有了令牌,他毫無障礙地透過了門口的那兩個傻大個,一路往裡走去。
才不到十幾步遠,長安便聽見一聲慘叫。
成年男人平日說話的聲音比女人粗些低些,然而真的疼到了極致的時候,發出來的尖叫聲竟有些不辯男女了,那嗓音像是被什麼劈開了一樣,慘烈得長安也忍不住頓了一步。
那山洞裡面比外面更要守衛森嚴,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過百步間,長安的令牌便被不同的人檢視了三次,方才走進了一條小小的通道,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長安進去,山洞中照明昏暗,似乎有一條天然形成的河,河中水聲巨大,長安片刻便習慣了洞中黑暗,這才看清,河中竟是有人。
一水的獸人大漢,卻是哭爹的也有,喊孃的也有。
那水中不時有小魚跳出來,牙都反光,長安親眼看見它以肉眼幾乎難以企及的速度,硬是從一個男人肩膀上咬下了一塊肉來!那人慘叫一聲,身上的血染紅了一小塊水,幾乎暈了過去,卻被岸邊的人用長木棍挑住了身體,然後又按著他的頭進了水裡,幾次三番,將這男人重新激醒了過來。
其他人與這人大同小異,都是被咬得血肉模糊,只見一群人都是拼命地爭著搶著往岸邊爬,在躲避那些會咬人的魚時,也拼了命地想要擠掉別人,他們手上都帶著給奴隸帶的那種鉤子,夠破面板,顯然是暫時無法化獸的,那些河邊站著的有獸人也有亞獸,彼此分工合作竟十分相得益彰——亞獸走來走去,將準備爬上岸的池中人都踩下去,獸人力氣大,便負責將暈過去的重新弄醒受折磨。
長安放慢了腳步,從池邊走過,一時間沒有看見熟悉的面孔,直到他快要走到盡頭的時候,在那裡險些撞上一個人——那人……似乎是個男人,應該是個亞獸,卻不若尋常亞獸身形,他只有成人腿長,腦袋缺奇大無比,歪嘴歪眼,嘴彷彿合不上,一口黑黃相間的牙便裡出外進地呲在他的嘴裡。
長安親眼目睹了一個絕望的池中人衝他大喊道:“爺爺,救救我吧……爺爺,您是我爺爺!”
這樣叫了足有十來聲,那矮子方才滿意,微一點頭,叫人將那池中人拉上了岸,長安心道,看來這是從那池子裡出來的唯一辦法了,想來便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