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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短呢,誰能沒有點臭毛病呢?他願意為長安一點一點讓步,一點一點收斂自己不好的地方,甚至他願意每日睡前將整天的事琢磨一番,即便自己沒錯也要琢磨出一點錯處來,修身養性到快和索萊木一樣——修成仙了。
可是長安心裡,他就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形象麼?
百般滋味,就是不是滋味。華沂幾乎是不眠不休地連軸轉了幾天,這才近乎是急急忙忙地帶了人,召回山溪坐鎮王城,自己直奔城外。
他這廂風雨兼程、心裡明火闇火地煎熬不提,只說荊楚。
荊楚正抱著他的小兒子小嵋逗著他玩,他那袖珍的骨翅大鵬被自己弄死了,帳子裡一時沒有了玩物,便叫人將這麼一個走路還搖搖擺擺的幼兒抱了過來,每日像哄小貓小狗一樣逗著他玩。
小嵋的模樣與荊楚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是個眉清目秀的小東西,一開始比他的兩個哥哥都要得父親的寵愛,可是性子卻是又綿軟又溫和,又乖又安靜,沒人理會他,他就能自己跟自己玩一整天,從來不討大人嫌。
荊楚把他抱在膝蓋上,伸手輕輕地捏著他的小臉同他低聲說話:“你啊,不像你阿爹,反而像你四叔。”
小嵋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荊楚就笑了起來,熟練地抱著他在手裡顛了幾下:“小東西,你這個小東西啊……”
小嵋以為他在跟自己鬧著玩,“咯咯”地笑了起來。
荊楚就說道:“把三少的奶糊端來。”
他的聲音並不見提高,然而不過片刻,一個奴隸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帳子,手中捧著一碗微微冒著熱氣的奶糊,伸手要把小嵋抱過來,卻被荊楚攔住了,這可怕的男人接過了奶糊,和顏悅色地擺手道:“你出去吧,我喂他。”
奴隸一聲沒吭,啞巴一樣地低頭,無聲地撤出去了。
在荊楚身邊的人,有時候長著耳朵就足夠了,並不需要多張嘴露出他們的舌頭聒噪。
荊楚細心地自己抿了一口奶糊的溫度,感覺不燙嘴了,才餵給了小嵋,他似乎是做慣了給幼兒餵食的事,十分得心應手,並且看起來頗為樂在其中。就在一碗奶餵了一般的時候,一個侍衛撩開了帳子,沒得他的話,卻不敢進來,只是站在了他看得見的地方等待指示。
荊楚掃了他一眼,問道:“怎麼?”
侍衛低聲道:“狗洞裡方才傳來訊息,那個新來的被人劫走了。”
荊楚手一頓,小嵋砸吧砸吧嘴,伸出小手去抱父親拿著的碗,男人乾脆鬆了手,叫他自己抱著喝。沉默了片刻,荊楚問道:“劫走了?老四動手了?這不像他啊。有多少人?”
侍衛遲疑了一下,隨即道:“一個。殺了我們的人,奪了令牌,混進了狗洞裡。”
“一個?”荊楚先是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吃驚,隨即笑道,“哦,那我知道是誰了,除了那位傳說中神通廣大的王城城主,還有誰這樣藝高人膽大地膽敢一個人闖進我的地盤來,說帶走誰就帶走誰……你與我說說,他們怎麼跑的?”
那侍衛聞言,便毫無花哨地一五一十將長安如何帶走卡佐的事都交代了。
荊楚垂著眼聽著,好像注意力全在懷中的孩子身上那樣心不在焉,這侍衛的言語極其簡練,彷彿受過什麼特殊的訓練,多餘的話幾乎一個字也沒有。
荊楚的御人之術彷彿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對軟弱的人利誘之,對善良的人施恩之,暗懷野心的叫他們自己鬥得不可開交,打壓扶植井井有條,而強壯不馴的則全部丟進狗洞,他知道如何一點一點地磨去人的意志力,等一段時間後即使把他從狗洞裡放出來,停用幹蘭水,那人也依舊是個廢人。
獸人,爪牙尖利,看似無堅不摧,實際脆弱得就像是一條全身都軟綿綿的肉蟲子,只要踩對了地方,一腳就能踏死。
然而就在荊楚以為自己的地盤是鐵板一塊的時候,長安竟然橫空出世一般地給他來了這麼一手。
荊楚聞言低低地笑了笑,輕聲道:“從水裡走,虧他膽大到這種地步,跑了也不完全只是走運……只不過他們兩人,一個幹蘭灌了幾天無法變身,一個不死也該被水中的小魚咬掉了半條命,就在後山,絕對跑不遠,叫人給我去搜,搜到了把狗洞裡逃出來的小狗殺了,另外的那個……如果活著,就帶到我面前來。”
侍衛應了一聲,等著他下面的吩咐。
只聽荊楚接著用自語一般地聲音說道:“心肝寶貝丟了,他能不著急麼?注意東海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