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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我就已經派人在國外註冊了一家公司,在委內瑞拉投資石油生意。別誤會,完全是正經生意,現在已經初具規模,我的妻子和女兒也都在那裡,所以我決定離開。現在飛機正在關島加燃料,我左思右想,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所以決定給你打個電話。”
“你怎麼肯定苑紫楓是我的母親?不會僅僅是因為長相吧?”鄧十月的坦誠讓肖石停止了冷嘲熱諷,何況談的可能是自己母親的人。
“我沒有證據,就是感覺,但仍然可以肯定。”鄧十月的語氣斬釘截鐵,“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巧合。相信你知道了也不會再懷疑。”
“什麼巧合?”肖石心臟不緊。
鄧十月道:“我派人查過你地身世,楓姐救我地那天,正是你被送到孤兒院的那天。當時我在軍隊服役,那天夜裡在市委大門口站自衛哨。我想。應該是她回來的時候,碰巧救的我。我決定離開國內,是為了報答你母親對我地救命之恩。”
“後來呢?”肖石抑制著開始澎湃的情緒,緊問了一句。
“這也是我正要跟你說的。”鄧十月愈發得平靜,“沒多久,市委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顧書記被害的案件,這個你應該知道。當時好象丟了什麼重要檔案,很多人被審查。你的母親是顧書記地秘書,也被審查了。”
肖石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這是S市最大的懸案,他當然知道。
鄧十月微嘆一聲,接著道:“張玉周是當時審查組的骨幹成員,很有實權。後來……後來楓姐和他結婚了。”
“什麼?!!”這個事實無異於響晴天一霹靂,肖石霍地站起身,同時手忙腳亂地去翻從常妹那裡影印地資料。他還沒看呢。
鄧十月再嘆,又道:“沒錯。這是事實,不過我復員那年,他們又離婚了。所以……”
“不對!你不說是我先被送走,他們後來結婚的嗎?”肖石畢竟是肖石,對著苑紫楓婚史欄裡地“張玉周”三個字,迅速冷靜了下來。
“那倒是。”鄧十月苦笑了一下,道,“我當時只是個小兵,沒法知道更多。雖然你是先被送走的,但生孩子不一定要結婚。不能排除你是張玉周兒子地可能。”
“這些事。張玉周知道嗎?”因為肖石知道鄧十月走前見過張玉周,故有此問。
“我不清楚。我走前曾見了他,不過沒跟他說。”鄧十月倒沒有絲毫隱瞞,又道,“我和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關係,大家不過是互相幫助而已。”
“互相幫助?哼!難道你不是在軍隊的時候和張玉周勾結上的?”肖石不無目的地問了一句。
“你誤會了。肖律師,我說了。那個時候我只是個小兵,怎麼可能認識他。”鄧十月笑了笑,平靜地道,“至於我們如何認識,這裡我不說了,不過也不難查出,我也相信你會查出來,不過──”鄧十月停了一下,淡淡道: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讓你知道,如果你查下去,可能結果會害了你的生身父親。
肖石沒說話,心裡咯噔一下,繼而嘭嘭亂跳。
鄧十月也沒再說話,兩人隔著電話沉默。或許很難讓人相信,兩人本是對抗中地對頭,卻能遠隔重洋,在電話裡推心置腹地展開對話,然而人生就是這樣充滿玄機。
半晌午後,鄧十月打破沉默道:“肖律師,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好自為之吧,咱們後會無期了。”言罷結束通話了電話。
結束了這次越洋對話,鄧十月彷彿卸下了平生最重的一付擔子,慢慢地合上了手機,臉上是一片輕鬆釋然的表情。從此以後,苑紫楓將僅僅是回憶,不再有任何恩惠的關係。
鄧十月沒說錯,這的確是個契機。恩惠,也是一種心結,也會很沉重。如果說周海敏失去了十年自我,鄧十月更是在恩惠這座大山中壓了很多年,而這一切的開始,僅僅是苑紫楓的一次救人舉動,一次舉手之勞,然後才派生出這麼多故事。
我們可以相信,直到這次越洋對話,鄧十月和周海敏才算是真正意義的解脫了。
身旁一個叫呂誠的心腹很不解,試探著問道:“老闆,反正您也不回去了,為什麼還要打這個電話?”
“人有德於我,不可忘也。”鄧十月看了他一眼。
呂誠笑了一下,很難看。這話他聽了好多年,都聽出繭子了。鄧十月笑笑道:“呂誠,人活著,要心頭無事才會真正輕鬆。”
“屬下不懂。”呂誠很實在。
“不懂也無所謂,你頭腦簡單,這也是福氣。”鄧十月在他肩頭輕輕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