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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兒握著哥哥的手,緊貼著自己的臉頰,輕咬著的嘴唇,在雪中顫抖。雪並不大,但一樣可以覆蓋天地,兄妹兩人在雪中執手凝視。
“石頭哥,別忘了我!”玲兒忽然摟上他的脖子,在他面頰上印了一個滾熱的吻,轉身淚奔而去。
肖石望著玲兒的背景,不自覺的走前兩步,伸著手,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
世上最感傷的情緒不是離別,而是內心深處的那份挽留。如果說挽留是一種刀法,它會在離人心底的最軟處,傷得很深,也很大。
車子在飛雪中開走,越來越遠,肖石站在大雪中央,望著玲兒流淚的眼睛,望著世上唯一的親人漸漸遠去。有東西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車子看不見了,只剩下茫茫的飛雪沿路前行。
玲兒走了,簡單的走了,就象當初簡單的相見。此後三年,心疼不再是肖石的一種習慣,直到又遇到夏夏。肖凌只知道哥哥拯救了自己,卻不知道她同樣拯救了肖石。
十多年來,肖石肆無忌憚的做了很多事,深夜跳牆到網咖玩遊戲;連殺兩人解救夏夏;開槍營救張秋怡。或許,還包括那次華麗的辭職。每一次,他都有一個充分體面的理由,但在親情愛情陽光和一連串成功的背後,他心底始終印著那個名字,只是他一直不明白。
玲兒臨別前的那句“別忘了我”,他深刻的做到了。
分別很無奈,記憶卻停在兩小無猜,那些愛,那些歲月……
70 第七十章 不再孤單
故事講完了,窗外潮起潮落,海浪不停的在礁石上擊碎成雪,肖石舉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苦澀的滋味進到胃裡,他舒服了許多。
“後來呢?”凌月如睜大眼睛望著他,手裡拿著一隻蟹殼,邊嚼邊問。
肖石望著眼前人,回道:“人都走了,還哪有什麼後來?”凌月如喝了一口酒,道:“我是說分開之後,你們還有沒有什麼聯絡,比如通訊打電話什麼的。”
“沒有,什麼都沒有。”肖石回答得很坦然,沒有任何洩氣或失望。
“那……她去哪了,你知道嗎?”凌月如愣了一下,彷彿很不信。
“不知道。”
“她以前從哪來?是哪人?怎麼成為孤兒的?”
“也不知道。”
凌月如半張著嘴巴望著他,良久方道:“你們在一起五年多,你就從來沒問過?”肖石微微一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沒問過。有些孤兒很願意交流彼此的故事;有些孤兒從來不談自己的出身,我和玲兒,大概都屬於後一種吧。”
“可你們是兄妹啊!那麼親,怎麼會不問呢?”凌月如探著身子,不僅不信,而且焦急。肖石笑道:“每個孤兒的背後,都洽註定是一個不動聽的故事。既然這樣,又何必問?”
凌月如呆望著眼前的弟弟,輕嘆一聲,直起身體,舉杯和他撞了一下,彷彿為他和往事幹杯。
二人飲畢,凌月如放下酒杯,又盯著他問道:“你愛她嗎?”
肖石眼光很溫柔,微笑搖頭。很認真的道:“肯定不是愛,我就當她是妹妹,我世上唯一的親人。當然,潛意識裡是不是有些朦朧的感情。我不知道。不過如果她沒走,我們又有了一個家,我想我們很可能會一起生活一輩子。”
“她和你現在的妹妹比呢?”
肖石笑了笑,道:“當然不一樣,雖然她們都是我妹妹,也是我不同時期的唯一親人。但玲兒是我的第一個親人,妹妹與否其實並不重要;肖凌不一樣,她就是我妹妹,象親妹妹一樣的妹妹。我不知道這麼說你是不是能懂。”
“就因為是第一個親人!恐怕不會這麼簡單吧?”凌月如沉默了一下,瞄了他一眼又道:“那你現在的女朋友呢?她和那個玲兒哪個更重要?”
這個姐姐,一向深邃明理,怎麼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肖石不禁失笑。“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明白,她們根本之間沒有可比性,玲兒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她是在我這世上的第一個親人。”肖石堅定的望著對面的姐姐,再度強調了這一點。
凌月如也望著他,兩人毫不示弱的對視。好象在尋找著什麼,又在堅守著什麼。窗外,海風漸小,海面上的波濤,也平緩了許多,只有高大的椰樹,仍在搖擺著頂端向大海招手。
凌月如忽然出了一口氣,把身體靠在椅背上。“你說的不準確。”
“不準確?!”肖石一怔。
凌月如淡淡一笑,解釋道:“其實玲兒是你妹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