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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果然是要七分來打扮……”
他還沒說完就給三娘捶了一拳:“豎子,你又胡說,木姑娘本就長得好看,瞧你又玩蟲子,還嫌蝗災鬧得不夠啊!”
三人正笑鬧著,這時侍衛打著簾籠回話,說是錦姑娘差紫園裡的初畫前來送東西給我。
我趕緊讓侍衛迎初畫進來,許久未見的初畫又長漂亮了許多,我本想親熱地拉著她的手說話,沒想到卻她一閃,疏理地向我福了一福,恭敬地稱我為木姑娘。
她眼神竟透著一絲恐懼:“回木姑娘,今日錦姑娘本要過來和您一起過生辰,只是錦姑娘沒料到候爺已在紫園為她擺生日宴,就讓我來回您一聲她晚上再過來了,候爺本來想請您過去和錦姑娘一起熱鬧一下,只是昨日見您舊症復發,恐人多您身體支撐不住。”
我一愣:“候爺怎麼會見我昨日舊症復發……”我驚叫出聲,莫非昨日的那個青衫原先生便是原青江?
初畫疑惑地看著我,向我遞上一個鑲寶紅木妝奩盒:“姑娘難道沒見過候爺嗎?這可是他給您的八寶紅木妝盒,說是昨日初次見面沒怎麼準備見面禮,稱著您生日他就一併送您了,裡邊是些已故謝夫人用過的珠寶,候爺親自加了些名貴的藥材亦放在裡邊,他囑咐您千萬收下,好生養病。”
初畫見我呆呆地在哪裡,有些不知所措,連喚數聲,我才回過神來,這時三娘過來了,看到了那八寶妝盒,驚呼連連:“這不是,這不是謝夫人以前的妝盒嗎?”
她開啟妝盒,裡面珠寶的光輝映著我們的臉龐,她激動地說著:“這妝盒是候爺迎取謝夫人的時候專門送給夫人的,夫人過逝後,這妝盒就怎麼也找不著,原來,原來候爺一直好生收著,這裡面的首飾竟然一件也沒少過。”
初畫的眼神透著一絲黯然,正想回紫園,我拉住了她,遞給她一面用油布包著的銀鏡,這是我讓魯元專門為錦繡做的生日禮物,我便請初畫帶給錦繡,又暗中偷偷塞給初畫一對珍珠琥珀耳墜:“初畫,這是上次在七夕夜市,我給你挑的,一直都想著什麼時候能給你,所幸今兒個見著了你,快拿著吧。”
我幫初畫帶上,她有些感動的看著我:“好姐姐……”她看看三娘在旁邊,欲言又止,“謝謝姐姐的耳墜,求姐姐好生照顧自己,初畫回去了。”
我望著初畫遠去的背影,心想初畫要對我說什麼呢?還有昨晚為何那麼巧會遇見原候爺呢?而且在莫愁湖邊……
不好,莫非自西林,到玉北齋,莫愁湖,我一路上都被他跟蹤了?那他豈不是知道了我和齊氏兄弟的對話,看到了我偷窺原非珏……
我渾身冒著冷汗,而三娘猶在那裡細細扶著每一件首飾,流著眼淚,激動地對我講著每一件首飾的故事。
“恭喜姑娘,候爺既然把這妝盒賜給了你,必是把你當他的兒媳婦了。”她忽地蹦出一句,我打著冷戰,這個原青江果然看到了我昨日偷窺原非珏,謝夫人是出了名的賢慧忠貞,他贈我這個妝盒也是在告訴我,我得本本分分地作非白的枕邊人,再不能對非珏心猿意馬。
我頹然倒在座位上,三娘看我臉色不好,以為夏秋交替,舊傷復發,便急急地送我回房歇午覺。
昨夜我沒有睡好,於是這一沾床便又進入了夢鄉,然而我竟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一棵秀逸的木槿樹下,一個俊美的雌雄難辨的神人靠著樹幹,一手支著額角,平靜地休憩著,烏玉墨緞流瀉腰腿,長長的睫毛覆著雙眼,他的周身流轉著說不出的詳和平靜,而看那面容俱然是那個紫浮????
我害怕起來,心想我怎麼進入這樣的夢境,就在我拼命想醒過來時,那個紫浮睜開了眼,向我轉過頭來。
我嚇得渾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那妖異無比的紫瞳波光流轉,只是他渾身的神聖詳和之氣又讓我感到平靜,他微笑而親切地看著我,那微笑就和在地府時對我那莫名其妙的微笑一模一樣,他微啟朱唇,對我溫潤道:“你來了。”
我疑惑間,他已來到我的眼前,他比我想像中身材更高大壯碩,他依然對我微笑著,手扶上我的臉頰……
我“啊!”地一聲驚醒了過來,然後發現一個紅髮少年正在痴痴地扶摸著我臉頰,我驚喜地發現竟是非珏。
“非……!”我剛一開口,他捂住了我的口:“噓,木槿,我是偷偷從紫園你妹妹的壽宴上跑出來的。快,跟我來。”
他拉著我熟門熟路地出了西楓苑,來到莫愁湖的對岸,我們又來到了那棵大榆樹下,也是我昨天吐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