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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的勁風,卻依然微側身,用背部替我擋了一擋,立時,沒有天蠶銀甲的背後衣衫盡破,血痕累累。
我只覺胸中疼痛難當,淚流滿面,我不能看著任何傷害原非白,然而,那八年的情誼,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原非白殺了夕顏唯一的親人。
當下心中作了一個決定,我對原非白艱難道:“非白住手,你先等一等。”
我扭過頭,看向段月容,天人的顏上濺滿從自己嘴角湧出的鮮血,他抱著我的雙臂彷彿是鐵鉗,如同逼入絕境,不顧一切的野獸。
我轉向段月容流血的容顏,示意他低下頭來,他一愣,但仍然微低下頭。
我俯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他看著我陰晴不定。
我又對他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陣,慢慢放下了我,而我則扶著他的肩,走向原非白:“非白,請你給我秋日散的解藥,”我對他誠摯道:“非白,你聽我說,我花木槿,你,還有段月容,諸多恩怨,不是一日一夜一時一刻能說清楚的,眼下更不是時候,不如我們一起逃出生天之再慢慢來算,可好?”
此時的我無力支撐我自己,隨意地靠在段月容身上,而他堅定地摟著我的肩膀,如同過去七年,無數個打鬧嬉戲,我沒有回頭,卻知道段月容痴痴地看著我。
原非白這樣久久地望著我,他鬢邊的一縷長髮落在頰邊,讓人不易察覺得顫抖著,瀲灩的鳳目那樣沉靜地看著我和段月容。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儘管我對於原非白的瞭解可謂甚少,可是此時此刻,卻知道他深深地受到了傷害,就如同前世的我,親眼看到長安的背叛,驟然間整個世界已然破碎。
不一樣的是,那時我想得只有逃避,而此時此刻的原非白既沒有轉身就走,也沒有衝過來把我和段月容都宰了,只是那樣安靜地看著我,我卻覺得比被他用那明心椎千刀萬刮還要難受萬分。
可是我已經做了我的決定,在他的凝注下,只是靜靜地流淚,等待著他的回答。
忽然石壁一響,一個混身是血的人影站在段月容剛才進來的地方,我們三人正要扭頭望去,那人早已凌一腳,踢向段月容,段月容猛哼一聲,被撞在牆上,然後那人一拎我的衣領從石壁處飛快地閃入,原非白厲聲喚著:“木槿。”
長鞭向我的腳裸揮來,可惜石壁鬨然關閉,只聽到他的長鞭擊向石壁的巨大響聲,可見他用力之猛。
我驚回頭,那人光頭上滴著血,猙獰的面目上亦是殷紅一片,唯有一雙戾瞳充滿殺意地盯著我。
我的心臟一陣收縮,暗自咬牙,真沒想到,他居然沒有死在碎心殿中的混戰之中?
“木姑娘,別來無恙?”果爾仁探身對我陰森森地說道。
我強自鎮定,微笑道:“託果先生的福,一切安好,不知果先生想要要挾我做什麼?”
“如今紫殤已失,自然撒魯爾不再害怕於我,現在能保我的也只有原家或是段家的人了。只要木姑娘在手,哪一家不乖乖聽話呢?”
他對我冷冷笑著,我也學著他冷冷笑道:“說雖如此,葉護大人剛剛才傷了這兩家的統帥,如何還會讓他們聽命於你?”
他仰頭一笑,眼中竟有瘋狂:“那是因為我要請木姑娘陪我去找一個人。”
“果先生原來還想著帶著女太皇出去?”的
“正是,”他拖著我往前不停歇地走著,口中輕笑:“姑娘在,這兩人不一定打得起來,只是姑娘不在,自然會爭個魚死網破,除非有奇蹟出現,等兩人見了分曉,我再帶姑娘回去豈不更好?”
我們慢慢前行,前行數里,旁邊的溪流變粗,黑色的油汙愈重,轉過數道粼峋怪石,隱隱聞到一股腥臭,空中漸漸飄來綠色的鬼火。
我心中一動,果爾仁拉著我一個拐彎,果然滿眼正是層層疊疊的屍骨山丘,磷火冷冷地圍在我們周圍,似惡魔的眼睛,不停地窺視,我們又來到了上次同齊放無意間掉下來的地方,我混身汗毛倒豎了起來。
“姑娘可知這裡是何處?”果爾仁在我背後不可察覺地嘆了一口氣。的
我回頭冷冷地看著他。
“此處乃是少主研修無相真經之所。”的
那最大的屍骨山丘頂上那朵碩大的西番蓮花似乎比我和齊上次看到時開得更盛更豔,花它所在的那個宮人屍駭似乎已經撐不住了,我們經過時,微有響動,那個宮人頭骨便輕微地自眼眶處爆裂開來,那朵大西番蓮便代替了那屍骸的頭顱頂在上面,向我詭異地側過花盤來,彷彿是在陰險地嘲笑著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