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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你為何要那樣做?”
他笑道:“世人皆雲我乃妖孽轉世,那自然是要做些讓人不快樂的事。”
“你不怕你的綠水被竇英華欺侮嗎?”我板著臉道。
不料他卻大喜過望:“這麼快就怛心你的姐姐了,”然後一臉陶醉地隔著駿馬圈住我:“這下我就放心了,你們姐妹倆定能和平共處,好好伺候我。”
我在心裡嘔個十七八遍,推開他駕馬向前走去。
轉眼行至山腰,有一家破廟,段月容嚷嚷著要停下歇息,我下馬走到近前,斷瓦殘垣中發現一個破敗的扁額:苦海寺。
竇家士兵在外面生火做飯,竊竊私語:“怪不得這個破廟要敗了喂,誰叫他叫啥子苦海寺嘛。”
我走入苦海寺,供臺上的菩薩自然是蛛網纏身,斑剝破舊,唯有一雙眼睛,仍然萬分慈和地俯視著我,無聲無息地洞查世事。
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來,深深祝禱,求菩薩保佑,能出現奇蹟,能讓宋二哥平安無事,我早日逃離段月容,見到小五義眾人。
“你求這個自身難保的破泥菩薩,不如求求我吧,定然實現得快些。”段月容倚在身邊,在我耳邊吹著氣。
我不理他,一歪肩膀,他便笑著順勢蹲下身子,大剌剌地坐在我身邊的一個破蒲團上,瑩白纖長的手指把玩著我的頭髮,有搭沒搭地在我耳邊不停地說著大逆不道的話,囂張地障顯著他妖孽的本色。
外面計程車官長忽然大叫著,乾糧有毒,我走到外面,大部分竇兵在滾來滾去,七竅流血而亡,一回頭,卻見段月容靠在廟旁的牆邊,嘴邊噙著一絲冷冷的笑意。
“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回事,自然是苦海寺的菩薩聽到了你的禱祝,實現了你的願望。”
我睨著他:“那你怎麼還沒有倒下?”
他嘻嘻一笑,張大雙臂向我撲來:“因為還沒有同你洞房花燭夜,如何能倒下?”
我一貓腰,閃到一邊。
這時兩個竇家兵過來,一下撕了身上的軍服,露出了同段月容和我身上一模一樣的衣服,那個穿著湖色裙的人長得極其瘦小,與我身形極是相似,這兩人跪在那裡:“綠姬夫人在前面野渡等您,請小王爺保重。”
段月容微微一笑:“做得好,去吧。”兩人已坐上馬,向左邊的密林折去。
段月容微轉頭,那士官長驚怒交加:“我家大人好意助你復國,送你回播州老家,你為何要殘害我們?”
他笑道:“你家大人是出了名的反覆無常,說好我攻西安,他助我反朝,結果他卻自不量力地反被原家在洛陽牽制了。”
他冷哼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同光義王那邊也簽了一模一樣的盟約,偷偷借了一萬人馬給光義王嗎,我不殺你,難道還等你們家大人改變主意,在路上將我誅殺了,將人頭送給光義王嗎,”士官長眼中明顯一虛,人卻慢慢往後退,段月容笑著向他走去:“再說了,”他輕輕將刀送進士官長的胸口,看著他垂死的目光笑道:“誰說我復國定要竇家相助?”
他將酬情在那人的屍首上蹭乾淨了,換了身尋常百姓的衣衫,回頭看我,淫笑道:“你可是在等我替你換?”
我一呆,趕緊換上一件灰色的男式衣衫,心想這段月容,陰險狡詐,連竇英華亦不能掌控他,現在我可如何是好,分明離西安越來越遠了。
兩人又驅馬前行數里,下得一坡,綠意盎然中,遠山如黛,綠水長流。
卻見一處湖面開闊處,一隻烏棚小船,由遠而近地渡來。
船頭一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張風韻迷人的俏臉,滿目含情,嬌聲道:“容兒。”
我的雞皮疙瘩掉滿地,正是楊綠水。
段月容神采飛揚,眉目含笑,攜著我使輕功躍上輕舟,然後立刻將我銬在船頭,拉著綠水到艙裡溫存一番去了,我坐在舟頭,撐著下巴,木然地看著湖光山色,卻心急如焚,這楊綠水能逃出竇錦城,分明更不好相與,她又善妒成性,我可能還沒有被段月容給糟蹋,就被她給整死了,這該如何是好。
下午,我們棄船登岸,滿山滿野的綠意密織,翠屏碧巒,深淺交錯,清香撲鼻,我漸漸氣喘起來,落在兩人身後,眼冒金星間,有人往我嘴裡塞了一粒黃藥丸,立時腦中清醒了些,眼前是滿臉笑意的段月容和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