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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看了心裡就直哆嗦。”
窗外的兩個南詔兵的話音漸漸低了下來,膽大的那個也不再睡了,兩人切切私語的話題變成了段月容的紫眼睛。
黑暗中,珍珠搖搖頭,她抬起頭來,黑暗中的眸子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南詔狗賊馬上就要全完蛋了。”我驚問道:“什麼?”
“他馬上就要回來了。”珍珠神秘地笑道:“他會把南詔兵全部殺光的。”
夜風悄悄吹入血腥的寒風,窗外敲著三更,此情此景讓我聯想到前世所看的恐怖片,我顫聲問:“誰?原候爺嗎?”“不,”珍珠湊近了我的臉:“暗神。”“什,什麼暗神?”
“自然是原家的暗神……。”
我正要對珍珠說,在這樣月黑風高殺人夜裡,不要這樣湊近人的臉,詭異地說話,會嚇煞人的,這時門外一通騷動,我正想著這所謂的原家暗神來得這麼快,一大堆南詔兵湧了進來,將我押了出來,段月容臥在他那匹大灰馬上,月光下,他的紫眼睛瞅著我,興奮莫名。
南詔人凶神惡煞地崔我坐上一輛囚車,我回頭,珍珠和眾丫頭也探出頭來,緊張地看著我,段月容疾馳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像是在看動物園裡的熊貓,
囚車不停地顛簸著,我幾乎被搖散了架,“深更半夜,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扶著粗壯的欄杆,大聲問著。沒有人回答我,只有兵甲相撞之聲,冰冷地刺擊著我的耳膜。
我的心中隱隱有著不安的預感,冷冽刺骨的寒風漸漸淹沒了我驚慌的質問,凍僵了我的四肢,鵝毛大雪紛飛中,我們進入了西安城,南詔兵的火把照亮了西安城的街道,昔日繁華的城市,如今處處斷瓦殘垣,奠祭的白幡飄揚,既使在黑夜中,仍有悲絕
低泣之聲相聞。囚車馳過一片燒焦的城樓,我覺得眼熟,仔細辨認之下,正是我同非珏分別之地,不覺嚥氣吞聲,淚盈滿眶。
不知過了多久,囚車穿越了西安城,到得城外,停在一處山丘,段月容讓士兵做好戰鬥準備,又讓人放我出來,押到陣前,蒙詔駕馬出列,大聲叫道:“原二小姐在此,原家兵士快快出降!”
我正要出聲,段月容已掐住我的脖子,我不得出聲,他噙著一絲嘲笑,紫瞳瞅著我,卻是一派瞭然,我剎那間明白了,他果然知道我不是原非煙,留著我只是為了引出原家的餘兵。
山丘之後有人影攛動,竅竊思語之聲傳來,黑暗中一個高大的秦中漢子,雙目如炬,手握長槍,如戰神一般,走了出來沉聲問道,“原二小姐在何處?”
話音未落,南詔的箭矢如飛煌撲射,那人武藝高強,長槍舞得水洩不通,仍有一支長箭射中他的大腿,他因巨痛而面部扭曲,目光卻堅如磐石,一瘸一捌走向我和段月容,口中高叫:“二小姐,你可受傷?”
我拼命掙扎著下馬,跑向他時,他已滿身箭矢,血流如注,我來到近前,向他身後叫道:“原家軍快跑,原二小姐已安然逃至洛陽,我乃是替身。”
可惜晚了,山丘後面人影晃動之際,已紛紛被流矢射中,擋在我前面的那個原家兵猛地轉身將我壓在身下,護住我不被流矢射中。
無數地慘叫之聲在我耳邊響起,血腥味在黑夜中無情地蔓延著,宋明磊和那一千原家兵士的慘死又歷歷在目,我淚眼模糊中,看著鮮血流過那人的勁子,流到我的面上,滴滴灼熱。
半柱香之後,流矢之聲漸淡,我在成堆的屍首之中爬了出來,我將壓著我的那人翻了過來,撫著冰冷的箭矢,顫聲說到:“我不是原二小姐,壯士為何還要救我?”
那人吐著血沫,溫然笑道:“多謝姑娘替二小姐受難,只求……姑娘……若是還再……見到二小姐,就請對她說,戴冰海能為二小姐盡忠,死而無……憾。”
說罷,那叫戴冰海的漢子雙目迷離,含笑而去。
此人竟然是戴冰海!正是于飛燕最崇拜的東營教頭戴冰海,我在暗莊之時就聽宋明磊說,東營教頭戴冰海帶著四千子弟兵拖住南詔兵,原非煙他們方才有了時間躲入暗莊。
我輕輕將戴冰海的頭顱放下,忽然想起宋明磊說過,原家子弟兵都會在護腕處暗藏匕首,我偷偷摸到他的護腕,果然有一柄匕首。
只聽得身邊一個南詔兵說道:“稟報小王爺,這原……原非煙的替身還活著,如何處置?”
我所有的血液沸騰了起來,憤怒地看向正在對我微笑的段月容,我袖中藏著那把匕首,一聲不響地衝上去,揮出匕首,眼看就砍到他了,可惜有人狠狠撞了我一下,我和匕首同時飛了出去,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