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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孩童之聲漸消,想是到別處去了。
等到我和孟寅出來時,天已經下午了,我伸了個懶腰:“小孟,一起用個飯吧。”
孟寅溫馴地垂下眼斂:“是,主子。”
我和孟寅吃著飯,便問起齊放:“夕顏在何處。”
“同表少爺打累了,都歇午覺了。”
我笑問:“誰贏了?”
“小姐同少爺共打了八場方陣遊戲,兩人各帶十名學員,贏了四場,平局。”
我夾了筷揚州乾絲到孟寅碗裡,他諾諾惶恐,現在好多了,以前我第一次給他夾了個獅子頭,他立刻嚇得給我跪了大半天,可能以為我賜毒藥給他呢。
“最近原三公子可有什麼舉動?”
“只是頻頻出入太守府,小人打聽到,踏雪公子,現在不但是是東吳社交場上炙手可熱的人物,而且亦是各家夫人心中的紅人。”
“哦?此話怎講?”
“天下盛傳踏雪公子與花西夫人的情事,永業六年,踏雪公子曾經納過一妾,生過一子,至今踏雪公子仍然單身,故爾各家夫人都想把自家的女兒嫁給踏雪公子。”
我沒有說話,只是吃完了飯,讓孟寅回去休息。
我口中無波地齊放說道:“你最近去見素輝和韋虎了嗎?”
齊放垂首道:“素輝和韋虎前幾日是來套過小人的話,不過小人什麼也沒有說,他們二人還請小人安排與你見個面,小人沒有同意。”
我點頭道:“小放做得對,過去得已經過去了,以後莫要同他多做交往。”
齊放稱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有件事要回主子,隔壁錢園好像是易主了,錢員外攜家眷回蘇北老家了。”
“哦!新易主的是何人啊?”
“還不清楚,隔壁的家奴說是本地一個大財主。”
我沒有放在心上,又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去小睡了一會兒,起來時,太陽微微西斜,暑意漸消,我便信步到我的後花園一遊,一路上,問珠湖的荷花開得正盛,這湖的名字還是段月容取的,定要將我和他的名字加在其中,我以為其心可誅也,不過也就一個名字,我也就隨他了。
我走到湖心亭裡小坐了一會兒,看著碧葉連天,清風飄過,千萬朵荷花彷彿是含羞的少女,低下頭,露出粉嫩的脖頸,幾隻野鴨鴛鴦嘎嘎叫著,撲騰著翅膀遊戲於荷葉間,青蛙撲通一聲從荷葉上跳入水中,不由忽地想起那年六月,一襲白衣的少年,指著一幅盛蓮鴨戲圖,笑問我:“你可看到了你?”
……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傳來,我驚問何人,齊放說道:“是各位夫人在玩捉貓貓,差丫頭來邀您同玩。”
我欣然前往,我在岳陽山賊手上救下的芍兒嬌笑著過來遞上紅綃紗巾,幫我係上,於是我一路東撲西擋,耳邊一片鶯鶯燕燕的笑聲,脂粉撲鼻,我連打了兩個噴嚏,周圍忽然沒了聲音?
我嘿嘿一陣笑:“你們好壞啊,有言在先,我捉到誰,今晚誰就陪我共度良宵啊,哈哈!”
我的興趣大增,猛然捉到一片衣角,卻聽到耳邊傳來齊放的聲音:“君爺!這……。”
“別說!”我笑道:“讓我來猜猜這是哪位愛妾啊!”
嗯?!我這位愛妾的手臂很健壯啊!
啊!定是擅彈琵琶的敏卿,六年前曾是揚州頭牌的敏卿,身染重疾,被老鴇扔在街頭,被我發現了,後來慢慢醫治好了,我這才發現她的琵琶真堪比昭君。
嗯,一定是的,不過,敏卿的胸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那麼硬啊!
唉!不對不對,我拉下紗巾,一張夜夜夢中相見的天人之顏,正似笑非笑地近在眼前,同我鼻對鼻,眼對眼……
我啊地一聲尖叫,然後很沒有形象地摔倒在地。
蘿蔔手指對著他亂顫:“你……你……。”
原非白對我微笑不語,眼中竟然對我的極度驚嚇有著一絲得意,一絲竊喜,看著我又有著一絲恍惚,齊放的聲音慢吞吞道:“主子,小人剛剛才查清,隔壁本是由本地的麻油世家張老爺買下了,後來讓度給原三公子了,今天原公子剛剛搬來。”
趕過來的沿歌努力憋著笑,春來有些發呆,齊放板著臉過來扶起我:“主子沒摔著吧。”
“摔你個頭。”我打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站了起來,沉著臉道:“有話不早說。”
齊放乖乖低著頭受了我這個毛栗子,臉上分明帶著一絲淺笑。
怎麼人人都很高興我被原非白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