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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菜刀正好架在我的脖子上,段月容睨著我:“我就猜你也看不下去了。”
我嚥了一口唾沫:“你幹嗎這樣折磨夕顏,她才一歲多……”
段月容將夕顏塞在我的懷裡:“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嗎?是你帶回來的這個臭東西,喜歡這樣被人倒拿著。”
“瞎說!……唉?!”我提高夕顏的小腿,只見她的小臉充滿興奮,單眼皮的小眼睛裡冒著星星,小嘴咧著,口水直流。
“這孩子真稀奇,”我稀噓不已。
“這臭東西不是毛猴子轉世就是妖怪抬胎的。”段月容沒好氣地說著:“快去給她換尿布吧,臭死了。”
我揹著他作了一個怪臉,心說你才是妖怪抬胎的呢!
入夜,段月容和夕顏都睡下了,我從桌上鋪的床鋪漁偷偷地下來,拿了胰子,毛巾,溜到後山無人的山澗中洗澡。
這是我有一次迷了路無意間發現的,這是一個天然小泉形成的淺潭,我脫了衣物,站在沒腰的溪水中,任冷冷的溪水輕揉著我的肌膚,不由全身心地放鬆了下來。
我的眼前正是一汪明月的倒影,不由抹了一把臉,抬起頭看向那飽滿的圓月。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我不由低下頭,手輕輕觸動清波,攪散了那一池相思。
忽然,樹木斷裂的聲音傳來,我嚇得一下子蹲了下來,過了許久,沒有了聲音,我暗想,不會是那個愛偷看女人洗澡的君二狗吧,我大著膽子,趕緊穿上衣服,盤上頭髮,施輕功跑到樹木斷裂的地方,空無一人,唯有貓頭鷹轉著腦袋看著我,然後撲楞著翅膀飛走了。
許是什麼小動物吧,我鬆了一口氣,一邊東張西望地往回走,不留神踩到一處坑地,我的身子往前傾倒,眼看就要與大地做一次親密接觸,斜地裡竄出一隻有力的手,將我扶住了,我抬起頭:“多謝啊。”
月光下,一雙紫瞳幽深莫測,如剛才的貓頭鷹一般發著幽幽的亮光,我嚇得倒退三步,定了定神:“你到這裡來幹嗎,夕顏呢?”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七十一章月移花影來(五)
月光下,一雙紫瞳幽深莫測,如剛才的貓頭鷹一般發著幽幽的亮光,我嚇得倒退三步,定了定神:“你到這裡來幹嗎,夕顏呢?”
他微轉身,天人之顏沒在月光的陰影下,讓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聽他淡淡道:“晚上起夜才發現你不見了,便出來尋你,我把夕顏交給牛哥二嫂了。”
我懷疑地看著他,他卻一聲不響地看著我,我清了清嗓子,挺胸答道:“我出來洗個臉罷了。”
他點點頭,不再答理我,只是一個人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我暗嗔一聲,跟了上去。
倆人無聲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得,一路上青葉野花的暗香浮動,淡淡裘來,蟲鳴之聲交織,山間潺潺地溪水聲隱隱地傳來,伴著生動的蛙鳴,溫婉動人,我的心又開始松馳下來,人雖然走在路上,心卻有些燻醉地昏昏欲睡,這是很久沒有出現的感覺。
這時,一陣琴聲輕輕地飄來,段月容停住了腳步,我險些撞上了他。
我驚醒過來,段月容凝神聽了一會,輕輕一笑:“這是布仲家的男子在彈月琴,尋心上人。”
“他的琴彈得挺好聽的。”我聽了一會兒,老實地點頭說道。
段月容瞥了我一眼,拉著我在一棵大樹下,坐了下來。
他對我一笑,我敏銳地捕捉到他紫瞳中一閃而逝的邪氣。
卻見他信手摘下一枚柳葉,放在嘴上吹了起來,那柳葉吹出了同月琴一模一樣的曲子,然而葉哨輕脆尖削,似是女子多情的嬌吟,和著那穩健月琴,甚是動聽。
一曲奏罷,月琴聲停了下來,段月容稱這個檔口,曲子忽然一變,竟然吹出一支長相守來,他的紫瞳滿是挑信,然後向我瞟來。
長相守是所有古曲中韻律最難掌握的曲目之一,在暗宮和梅影山莊的長相守又比普通的長相守多了一絲雄混的悲壯,又多加了鎖音的機關,甚是難懂,而段月容只聽了一遍,便在地牢中吹了出來,現在他吹出的葉哨不過是尋常的長相守,然而那委婉纏綿之意,絲毫不差,我不得不承認,可能除了非珏以外,能被世人稱公子的人,在琴棋書畫方面,的確都有兩下子。
段月容深深地凝視著我,那首長相守漸漸吹得柔和起來,
我的心神一動,往事猛地裘來,眼前滿是那白衣少年,天人般地一顰一笑,西楓苑裡他手把著手教我彈長相守……